此后三天,魏军并未向南进攻,而是将广陵城下的将士及粮草物资先后运往了对岸的松阳,直到三天后方才运送完毕。
第四天,见后勤之事已经完毕,王翦便率大军向南直扑延陵。
延陵不过是一座小城,根本就无法容纳项燕的十五万大军。
项燕本人也明白,凭借着延陵及自己手下的这点兵力,根本就无法阻止魏军。
可明白又如何?延陵的背后就是楚都吴城,一旦延陵被破,吴城也将不保,故而,项燕也只得咬牙与魏军一战。
江东之地,七山二水一分田。
其实,这也说明了,江东之地,根本就不利于大军作战。
特别是在战国时代,江东的交通条件又极其的差,故而,即便王翦有四十余万大军,可也不能说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不过好在,魏军之中的魏武卒便是当年吴起为了对抗秦国而组建的,特别善于山地作战,其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腾跃,如履平地,故而,江东的这些丘陵对于他们这些习惯了在大山之中训练的人来说,可谓是如鱼得水。
更何况,去年为了进攻巴、蜀两地,王翦还特意训练了一支山地兵。
也就是说,本来没有多少优势的魏军,面对楚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其实还有一点忘记说了,那就是楚国国内虽然多山,可楚国却并未训练过专门用于山地作战的军队,这也为楚国的惨败打下了基础。
其实,这个时代的兵种还是很单一的。因为在战国二百余年的历史上,大多数的战争都发生在中原地区。
而中原地区地势平坦,又无大山大水,故而,各国很少会去训练别的兵种。
也因此,楚国并未发挥出自己特有的优势,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
魏军这边,有了具体部署之后,王翦便亲自率领五万武卒及两万山地兵向延陵进发,而靳歙则率大军在后,直接向延陵扑去。
“报!”一斥候匹战马飞快的驶入延陵城外的楚军军营,来到项燕帐下方才停下。
下马,斥候闯入项燕营帐内回报道:“启禀将军,王翦正率七万人马向我军方向而来,现在距离我军军营不到十里。”
“再探!”项燕吩咐一声,便召集军中将领商议,“斥候刚刚探得的消息,王翦亲率七万人马赶来,不知诸位有何对策?”
有将领道:“王翦虽能征善战,但竟然敢率七万人马攻打我军,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是啊,我军有十五万人马,足足是王翦的两倍有余,此战王翦竟然如此嚣张,只怕真的活不耐烦了。”
“请将军下令,命末将带十万人马,末将必斩王翦头颅献给将军。”
……
一时间,营帐中各种声音都有,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认为此番王翦是轻敌冒进,必败无疑。
可项燕却感觉哪里不对,因为以项燕对王翦的了解,王翦并不是容易居功自傲之人,也不会因为几场胜利就得意忘形,故而迟迟没有下达命令。
这时,有将领急了,说道:“将军,王翦虽能征善战,又一向谨慎,可那都是以往,而现在的王翦是那个先灭赵,后破秦的王翦,只怕性格早已发生了变化也说不一定,还请将军速速下达军令,否则待王翦到达我军营前,只怕我军就是想摆开军阵也是难了。”
这员将领说的是实情,延陵城附近,只是一个狭小的盆地,四周都是丘陵,十五万大军想要摆开战阵,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而能完成的。
故而,不敢犹豫,项燕当即下达军令,命大军在营外摆开阵型,等待王翦的到来。
“报!”
项燕这边军阵刚刚摆好,就见此后又一次到来,“启禀将军,王翦突然率大军爬上附近的丘陵。”
“什么?”闻此,项燕不由一愣,想不明白王翦为何好好的道路不走,非要怕丘陵。
“继续探查。”给此后下达了军令之后,项燕又向各部将领下达军令,让楚军各部严阵以待,以防王翦突然袭击。
这样下来,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项燕再无听到关于王翦的意思消息,只能在营外苦苦等候。
而楚军将士,严阵以待了一个时辰,见并无敌人到来,不由有几分松懈,虽然外表上看起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但思想上已经开起了小差。
这时,楚军军阵西侧的丘陵上突然传来一阵喊杀的声音。
项燕放眼望去,便见一队人马正从山上向自己军阵这边奔跑而来,不由吃惊不已。
虽然心中十分疑惑王翦到底意欲何为,和却丝毫不敢松懈,急忙命西侧的军队前去剿灭山上的魏军。
而王翦这边,见楚军这边项燕派军前来,急忙下令大军向后撤退,待前来的楚军到达山中五六里之后,方才将这股楚军团团围住剿灭。
而项燕这边,见迟迟没有山中的消息,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这时,一名士卒从山上跑了下来,跑到项燕面前哭道:“将军,王翦那边竟然有六七万大军,现在我军已经被魏军团团围住,将军请速去增援。”
项燕一听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王翦竟然如此疯狂,敢率六七万人马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活动,故而想也不想便下令全军进山,向王翦大军进攻。
王翦这边,当得知项燕将全军压上,准备一举击溃自己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知道只要项燕一旦率军进入山中,那便意味着项燕败局已定,故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