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癝的马车刚刚入城,尉缭等人便一下子都围了上来询问:“相邦,结果如何?”
庞癝说道:“刘季已经被拿下,一会儿就被押入城中,尔等放心就是!”
说完,马车便幽幽的自己府邸走去。
“只怕刘季那边,相邦早有布局!”尉缭心中笃定,庞癝能如此顺利的拿下刘季,是早就做了部署。
“还是相邦眼光毒,早就看出刘季有不臣之心,并早早的做了相应的安排,如若不然,只怕我等危矣!”范增也跟着附和道。
关于魏郊等人作乱之事,朝臣很快便商议出了结果:襄陵君魏郊被贬为大夫爵位,即日便回自己的封地,没有诏令不得入京,刘季被终生监禁,至于其他人员,活夺官,或削爵,不一而足。
按说,这样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可尉缭等人也没有办法,毕竟参与作乱的宗亲、权贵对于整个大魏来说,只是一小撮而已。那些还远在地方上的宗亲、权贵更是多如牛毛,如果对这些作乱之人处以重罚,只怕地方上的宗亲、权贵也会恐慌不已吧!
故而,为了安定人心,尉缭等人不得不如此行事。
而庞癝,在回到家中之后,便开始卧床休养,除非军国大事,其他事情很少过问。
如此半个月之后,庞癝的病终于痊愈,便开始对府中人员进行大刀阔斧的调整。
特别是儿媳妇嬴馨儿身边的下人,除却几名贴身丫鬟,其余下人全都遣散出府。
而后,庞癝又令廷尉韩非派人跟踪那些被遣散的下人,调查他们的行踪,从而顺藤摸瓜,将秦国在大梁城中的密探组织一网打尽。
政局恢复稳定,自然而然的,伐秦之事便再次被提到案头。
如今,魏国四十万大军已经在河东停足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说其他,单单人吃马嚼的,每天耗费的钱粮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庞癝修书一封与王翦,令其尽快伐秦,而另一边,庞癝又令尉缭总览后勤之事,而自己则继续负责国内政务。
这天下朝之后,庞癝喊来范增,对其说道:“如今大魏的国土倍增,官吏数量也随之倍增,但老夫却发现地方上的官吏良莠不齐,长此以往,老夫担心会酿成大或,关于官员选拔,你还是多尽些心才是!”
“下官省得!”范增也明白庞癝的担忧。毕竟魏国新增的领地中,民心还未完全归附,如果再有昏官庸官为祸一方的话,只怕刚刚归附的百姓也会对大魏失望的。
但关于官吏选拔,范增也有着自己的忧心。
如今魏国的官吏,大多出身于中原地区,而北方的燕、赵两地的士子,大多不愿出仕魏国,故而范增也只能瘸子里面挑将军而已。
还有一点,就是如今魏国朝堂上人才济济,甚至不少人只是担任一个虚职,在政务上并无什么建树。但在地方上,各地郡守之中,上才之人寥寥无几,范增对此忧心不已。
将自己的担忧说出之后,庞癝想了想便道:“你看这样如何?我等可以将几个郡划分为一州,派朝中能臣出任州刺史一职,从而监督各郡县政务!”
“相邦这个想法很是不错!”想了想,范增也表示赞同庞癝的想法。
“只是兹事体大,我等还需请其他公卿一同商议才是!”庞癝说道。
过了几天,庞癝将在地方设州之事规划详细之后,方才召集朝中重臣商议此事。
最后结果出来,庞癝决定将现在魏国统治的国土划分为豫、兖、青、徐、荆、并、冀、幽八州,其中,曹参、郦商、王陵、周昌、陈平、张苍、陈婴、傅宽八人为州刺史。
曹参、陈平这八人,都是西汉的开国功臣,且年纪偏大之人,从他们前世的功绩来看,而曹参、王陵、周昌、张苍、陈平、郦商六人更是担任过三公高位,对于他们而言,担任一州刺史,是搓搓有余的事情。
而其余人等,多被任命为郡守、县令之职加以训练,以期积累政务经验。
又因如今战乱未平之故,并州、幽州等边地州郡,刺史、郡守乃至县令,都是允文允武之人。
待诸事安排完毕,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期间,王翦领兵至蒲阪,因大河上唯一的河桥被秦国焚毁的缘故,王翦不得不下令大军伐木造船。
此时已经是公元前二百二十八年的二月,惊蛰已过,大地回春,大河上的冰层也早已解冻。
从蒲阪到河曲,从河曲到封陵,大河东岸的三角形区域中吗,每天都有将士日夜不停的伐木造船。
而一时间,秦国也分不清楚王翦到底要从哪里渡河?
如果按照地势来说,封陵是河东最好的渡口,且封陵渡口的南岸,正是闻名遐迩的太华山,太华山北麓,是战国初期的军事重镇阴晋。只要占据阴晋,东面的函谷关便彻底成为了一座孤城。
而蒲阪关西的大河之上之所以能够搭建出河桥,乃是因为这里的河道最窄。也就是说,如果从这边渡河的话,所需时间最短,且蒲阪关对岸,乃是河西重镇临晋,也是河西最大的城池。只要占据临晋,就意味着魏国已经一只脚踏足了河西之地。
何去何从,将领们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最后,还是王翦拍板,决定从两地同时出兵。其中蒲阪出兵三十万,而封陵出兵十万。
其实,决定主力从哪里渡河,众人争论的很没有意义。
因为从蒲阪到封陵的距离,总计也不过六十余里。而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