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作法,道长把宝剑的尖朝上,另一只手用食中两指贴在剑身,嘴里念念有词,同时在桌旁走来走去。再放下宝剑,拿起拘魂铃高举着摇了几摇,用手指了指天空。再拿起毛笔,蘸着磨好的墨汁,迅速在黄色符纸上写了些字,他写得非常快,完全看不出写的什么。然后又拿起翻天印,在符纸上盖一下,最后把符纸用火种引燃,穿在宝剑上。
“xxxx……急急如律令!”道长嘴里急速地念着咒语,只能听清最后那五个字,这我在电视和小说里都看到过,意思是要像命令那样赶紧执行,大体相当于东南亚巫术中的控灵术。至于这话是对谁说的,我也不清楚。最后,道长将宝剑朝天一指,符纸飞出去,在半空中飘来飘去,还没落地就先烧成了灰。
就在这时,看到跪在地上的老张忽然说:“给我!”
我们都站在旁边看,高雄低声问张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张大哥挠着脑袋:“以前没这样过啊,他就是半夜总出去梦游,在村里来回闲逛,不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说胡话。”老张是个光棍,没妻没儿,旁边站着他的父母,也都摇着头,说没见儿子这样过。
老张又开口说:“还给我!”借着院子里扯的大灯泡能看到,老张面无表情,眼睛呆呆地直视前方。我心想,如果老张以前从没说过胡话,看来这道长还是有些法力。只见道长倒提宝剑走到老张面前,又拿起另一张写好的符纸,“啪”地贴在他脑门上。
没想到老张一下就把符纸撕下去:“拿来,还给我,快给我送回来!”
道长继续再贴几次,都被老张给扯掉。最后,这老张忽地站起,死死盯着道长看着。道长似乎也有些害怕,后退两步,下意识把宝剑挡在身前。老张走上前,一把将道长连人带宝剑都抱住。他身强力壮,道长的宝剑连同持剑的右臂都被夹在中间,什么办法也没有。道长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而老张两条胳膊上全都是肌肉,越勒越紧,道长似乎喘不过气,勉强用左手向我们连连挥动。
“快去!”高雄和我连忙过去,张大哥和关宇叔侄也帮忙,好不容易才把老张的两条胳膊给掰开。刚打开怀抱,那位道长身体发软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把大家都给吓坏了,有人说要不要送医院,高雄蹲下摸了摸道长的鼻息和脉搏,让大家别慌,先将道长抬起来放到中间屋的炕上平躺,高雄再用双掌叠加,在他胸前反复用力按压。
十几分钟后,道长慢慢醒来,脸色也开始变红润。大家总算松了口气,张大哥说:“差点儿没把人家给勒死,我们还得摊官司!”
高雄说:“没事,就是被勒得窒息了,让他多躺一下就好。”大家都纷纷走出屋子到院中,看到老张被他大哥和另外一个人把着,左右架在桌旁,他还在那里跳跳蹿蹿的挣扎,嘴里嘟哝着“给我吧、不要拿”、“原处”、“一对的”。看到他这样,高雄也没客气,直接告诉老张的大哥和父母,说还是用我们的办法,先检测老张身上有没有阴气,再说别的。
“那就赶紧测吧!”张家人连忙同意下来,进了左侧屋,那是老张父母的屋,我们让人把老张拽进屋里,弄到炕上,两个人把着他不让乱动。关好门窗之后,让除老张之外的人都别走动,几分钟后空气稳定下来,高雄拿出灵蜡放在炕边的木沿上,用打火机点燃。
这股浅蓝色的烟雾慢慢上升,然后折向老张那边,最后落在他头上。老张的身体一直在动,所以烟雾有些晃动,但还是能看清是朝着老张脑袋去的。这些人哪里见过灵蜡,都问是什么意思。我说了灵蜡的材质和效果,告诉他们:“烟雾被人的脑袋吸引,说明阴气已经侵入老张的大脑魂魄,这是和很危险的,要尽早解决,不然以后闹大的话,这人非疯即死!”
老张的父母非常紧张:“要不要让那个道长再给作法?让人把我儿子给把着点儿,免得他再动手打人。”高雄摇了摇头,说没有意义,之前老张只是梦游,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的发疯,而道长作法的时候老张反正更加严重,还攻击道长,这说明什么?
大家互相看看,都不明白。高雄说:“说明老张体内的阴气根本就不怕这个什么道长,要是再作法,说不定连道长也得一起打死!”老张的父母脸都白了。
这时有人把隔壁已经恢复神志的道长搀扶过来,看到炕上的老张,道长咳嗽几声,说:“今晚没有防备,明天我们继续作法。”老张的父母和他大哥互相看看,都说不用再作法了,到时候出点儿意外不好。
道长说:“为什么不作?不是说了吗今天没有准备,明天你们多找几个人,好好架着他,不就没事了吗?”老张的父母可能是看到灵蜡的神奇,打消了让道长继续施治的念头,就说不想再弄了,他们要想别的办法。
“就算不治了,这费用还是要交的!”道长劝说无用,生气地说。张大哥说凭什么,道长说因为他刚才已经耗费了不少法力,用五雷法去拘鬼神很不容易。张家人当然不认可这种说法,说人没治好怎么能给钱。
道长说:“所以要明天晚上再治,你们也不差这一天对吧?”张家人互相看看,仍然没同意。道长急了,说那要不现在我就再次作法,也不管我身体还没恢复,这总行吧。张家人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同意。于是大家再次来到院中,道长站在桌案前,还是用那个套路来作法。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