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手中紧握着的,正是周同留给他的“射虎”弓,他对王贵等人说完后,立即拉满“射虎”弓,搭上狼牙箭,瞄准了后方海盗船上的青衣贼人。
“岛主,你看那汉子,可是要开弓射箭?”王元身边的一个海盗眼疾嘴快,抢先叫道。
“哈哈哈~不知是哪里来的蠢物,两船相距甚远,岂是弓箭能及?我看那厮们终究还是慌了神。小的们,备好弓弩,待会儿让他们尝尝我海蛇岛弓箭的滋味。”王元见前方船只不在射程之内,对岳飞张弓搭箭的可笑举动浑不在意。
现如今的海战,全凭弓箭对射加跳船肉搏。海盗们在海上的作战经验丰富,都知道何时可以动攻击。因此,他们说笑着挤在船头,要看前方那汉子出乖卖丑。
就在海盗们的哄笑声中,岳飞叱喝一声,看准时机右手一松,狼牙箭“嗖”地激射而出。
正在嘲讽岳飞的王元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劲风已从身边掠过,在船头溅起一片血花。
王元急忙伏低身子,回头惊恐地查看船头情形,只见柴进肩头上插了一支箭,仰头跌倒在甲板上。
不好,对方有一个神射手!
王元心知不妙,哪里还敢冒头,急忙手足并用地爬到柴进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就在此时,风声再响,船头上一个躲闪慢了的海盗心窝中箭,栽倒在王元身边。其余海盗被岳飞的远射吓破了胆,一声喊,顿作鸟兽散。
王元仔细查看柴进,只见他的肩窝里插着一支狼牙箭,射穿了骨头,竟然使得柴进痛晕了过去。
好在柴进流血虽多,暂时却无性命之危。
“你等还不快将大官人抬回船舱救治!”王元抬头对躲到远处的海盗们喝道。
船上的海盗和柴进的手下稳住心神,胡乱去寻了几个盾牌挡在前方,七手八脚地将柴进抬入了船舱里去包扎止血。
王元也抓着一个盾牌爬起身来,望着前方的商船,歇斯底里地叫道:“小的们,追上去杀了那鸟人,为柴大官人报仇雪恨!”
前方的商船上,岳飞见海盗们都举着盾牌防御严密,就收了“射虎”弓,口中叹道:“唉~这船上不比6地,晃动甚大,未能命中那贼的要害。”
“岳飞小兄弟何必过谦,方才这两箭之威足以使敌胆寒。你们看,海盗们果然被激怒了,正在狂追我等。射得好!射得妙!哈哈哈~”焦挺笑道。
在海盗的船队中,宋江与李俊在后方看到了柴进中箭倒地,不知生死。
宋江一边朝船舱中躲避,一边口中痛心疾地呼喊道:“柴大官人,柴大官人,你怎地遭了贼子的毒手?我宋江誓要为你复仇!”
海盗们和梁山军在头领的带领下,大声鼓噪着,对岳飞他们紧追不舍。有那心急的梁山军小喽啰已经用弓箭向前乱射,可惜箭矢都落入了海水之中。
商船队里,“活闪婆”王定六望着天际出现的一个岛屿,口中说道:“小的们,施放号炮,点起狼烟,黑沙岛已经到了。”
“轰~”地一声巨响从商船队里传出,紧接着一股浓烟直冲上天空。
伴随着号炮声和狼烟,商船队上的水手们整齐划一地再一次将船上的石头都统统推入了海中。没有了多余的负载,这些商船升起更多的风帆。竟然比身后的海盗船还有迅疾,逐渐与海盗们的船只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的海上,帆影重重,出现了两支船队,正迅地向海盗船逼近。
“岛主,有埋伏!这是官军的圈套!我们中埋伏了!”王元的船上,有海盗冲入船舱,对守在柴进身边的王元叫道。
“甚么?是哪个活腻了的鸟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在这东海里挑战我海蛇岛?”王元抓起鬼头大刀,跟着那手下走出了船舱。
王元站在船举目四望,只见东北方是二十只武装商船,东南方来了十多只战船,身后西南方也围上来十几只战船。那些战船上,打着大宋登州平海军的旗帜。
如今三面合围,只要西北方没有船只。可是,西北方不远就是登州的海岸线。
身为海盗,王元当然不会轻易地弃船上岸。谁知岸上是否有官军埋伏?海盗们最擅长的还是海战。
“黑沙岛?看来是登州知府王师中那个鸟人设下的圈套。小的们,准备迎战!传令下去,向右转舵,先杀散东南方的官军!”王元目露凶光,下达了攻击命令。
虽然官军船只更多,但王元毫无惧意。在他看来,这京东东路登、莱、密、潍数州的水军都本领稀松,士气低落,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王元能够盘踞海蛇岛,对出入胶州湾板桥港的海商们大肆劫掠,当然是少不了与征剿的朝廷官军交手。可是,没有哪一次不是官军水军大败亏输,被王元杀得落荒而逃。
登州平海军的呼延庆也是王元的老对手,多次在海上交战。那呼延庆虽勇,奈何手下的军士贪生怕死,临阵退缩,是以总是被海盗击溃。
王元只有在攻击劫掠登州城时,在6地上被兵马提辖孙立领兵打败过。自那以后,王元都是带着手下在海上纵横,再未领兵上岸去攻打州县。
一晃数年,“大鳄鲸”王元也有许久没有和平海军在海上交锋了。在王元看来,自己的手下对上官军都是以一当十,只须一个冲锋,就能杀得那些贼配军丢盔卸甲,全部沉入海底喂王八。
李俊、项充、李兖等人见到官军旗帜,也同海盗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