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平请来替他求亲之人向东平府知府程万里说明来意后,程万里见董平这厮竟敢以公事来邀私利,真可谓厚颜无耻之极,心中大怒,煞是不快地对来人说道:“烦劳转告董将军,我是文官,他是武官,相赘为婿,正当其理。只是我那小女在东京汴梁城里时,已经由童太尉做主,说得一门亲事。待我任满回京,就要成亲。将军诚意,我已心领,奈何小女早已许人,只好请董将军另择佳偶。”
那求亲之人在知府程万里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没奈何,只得把这话回复董平。
求亲之人走后,知府程万里余怒未消地回返知府衙门的内院,与家人共进午膳。
程万里的夫人见丈夫闷闷不乐,就在一边温言开解,问他因何烦恼。
程万里将都监董平屡次三番纠缠求亲,煞是可恨之事对家人诉说了一遍。
程万里的夫人听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冷哼一声道:“夫君,我家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岂能嫁给一个武夫?夫君你年轻时虽是做过童太尉的门馆先生,以此受人诬蔑,为人诟病,以为你得官不正。可是,你是考中科举后才出仕的啊,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我家女儿要嫁,也须得嫁给门当户对的读书人。那董都监只会舞枪弄棒,与我等可是门不当,户不对。”
程万里说道:“夫人所言甚是!如今朝廷要我东平府发兵征讨那梁山泊里的草寇,此时还须得董平那厮效力,故而为夫我暂且忍他一时。待到扫清草寇后,我给太尉写封密信,将这厮调到边军去,以免他再来叨扰我家。”
“夫君,我听说那梁山泊里的强盗个个都是青面獠牙的凶神恶煞,那董都监能剿灭他们吗?”程万里的夫人关切地问了一句。
“哼!董平那厮可不正是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兵吗?我这郓州离梁山最近,若是让济州、兖州、濮州等地的官兵抢先攻下了梁山泊,为夫我在朝廷上的颜面可是不好看。好在有同僚向我举荐了一个地方豪强西门庆,说他曾大败梁山强盗。有此人相助,我也不愁董平那厮不出力了。”程万里对夫人说道。
“西门庆?怎地好是耳熟?他不是风靡一时的词人么!女儿曾经唱过他写的词。”程万里夫人看向自己的女儿。
……
那求亲之人回到军营里,将结果回报给了董平。
董平听他转述完程万里之言,虽是口里应道:“是在下缘浅。”心中却是大怒,心道程万里这厮哪里说得甚么鸟亲,分明是在拿太尉童贯来压我董平!这厮欺人太甚,我董平日后定不与他善罢甘休!
董平被知府程万里拿话搪塞后,心中闷闷不乐,就叫来手下将领陪自己吃酒作乐。
酒席间,“险道神”郁保四不忘李小二的嘱托,借机向董平打听出兵的日期。
董平吃得醉醺醺的,红着脸说道:“出甚么鸟兵?本都监将这东平府守得固若金汤,梁山贼人从不敢来犯,这就是大功一件!你等看那济州和徐州,这两年被梁山贼**害得可不浅。此次朝廷下令剿贼,必是那两州的官员向朝廷诉苦引发的。我郓州兵马为何要替他济州和徐州打头阵?要出兵剿贼,也得济州和徐州出兵到那梁山泊后,本都监再出马也不迟。”
董平帐下的将领们听了他的醉话后,都拍马说:“董都监有万夫不当之勇,梁山贼寇怎敢犯我郓州。此次剿灭梁山贼寇之功,非我郓州军马莫属。”
董平听了众将领阿谀之言,乐得哈哈大笑。
此时董平手下将领王俊举杯问道:“都监之勇,这山东、河北谁人不知?都监出马,梁山贼寇必定望风而逃!只是,程太守要我等整顿兵马,元宵节后就出兵讨贼。若是我军一直按兵不动,却如何向程知府交差?”
“他是文官,哪里懂得兵法!此事我已有计较,自有道理和他分说。我听闻他为了剿灭几个梁山草寇,还派人去请那阳谷县的大户西门庆来东平府相会,欲请那西门庆调集乡兵为我军助阵。嘿~我堂堂禁军还须得泥腿子乡兵助阵?真是贻笑大方!程知府急着出兵,我就让他亲自领兵出阵!他不是在童太尉门下干过么?想必也自认为学会了行军打仗。”董平斜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
众将领从董平的酒话中听出董都监和程知府二人有不合的迹象,哪里还好多言,都闷头吃酒,装作没听清董平之言。
“险道神”郁保四听得董平说到西门庆三个字时,裆下一缩,心头一紧,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那西门庆大官人就是自己的克星啊!若非是遇到他,自己还带着几百弟兄在齐州千佛山逍遥快活!不遇到他,自己还在冠州枯树山二神寨当二寨主!
自打遇到了西门庆大官人,自己就一路走霉运,好好的强盗头子当不成,从齐州跑到冠州,又从冠州跑到沧州,可谓是居无定所。
结果到了沧州不久,又遇上百年难遇的大洪水,差点把这大好身躯喂了鱼虾。
自己历尽艰辛跑到这郓州投了军,才安稳没几天,结果又卷入那西门庆大官人和梁山军之间的争斗,在寿张县被宋江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真是霉运连连,衰到家了啊!
郓保四郁闷地吃了一杯酒,又想到了让他心头最恨之事。那就是当年与西门庆单挑时,被他削掉了半个小郁保四,害得他裆下空空落落的,少了许多男人的威风。
如今形貌高大威猛的郁保四每次去烟花柳巷fēng_liú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