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肖尧走出了班级的门,黄莉才抬起头来,看向边上的王佳佳,有些担心的问道:
“曹老师不会把肖尧怎么样吧?”
“还能怎样,你就坐在肖尧正前方,上课听讲,谁还看书啊。那不是看着黑板,就是看在你的后背上吗?就是看你后背又没影响任何人,没理由就把他罚那站了半堂课,我看那,就是曹老师看肖尧不顺眼,可是肖尧也没招他惹他啊。”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向来对肖尧护短的王佳佳,愤愤不平,说完,拉着黄莉就向门外走去。
“我们现在去合适吗?”
看着王佳佳这样护着肖尧,她心里有些艳羡,肖尧被罚站,在那一动不动,她心里也隐隐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想说王佳佳这样说出的话,但她说不出口。
当课堂上,曹老师说肖尧看她后背,问他自己后背上是不是有花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暖暖的,心跳加速,燃起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怀。
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它是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甜蜜,过后,又那么的期待。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们就是去看看,又不进去。你怕啥?”
王佳佳不由分说,就拉着黄莉一起向曹老师办公室走去。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如今。几年下来,王佳佳可以说是对肖尧最为了解的人。在她的心目中,肖尧为人正直,讲理讲义。
他可以受屈,但绝不受辱。遇到讲理的,他可以低声下气,委曲求全;遇到不讲理的,他就挥拳相向,绝不含糊。视钱财如粪土,重友情值千金。
在初中的时候,他去城里走亲戚,同学们委托他带些学习用具,他从来不问价钱多少,一概不要同学们给的钱,几乎全班都托肖尧买过东西,甚至还有几个其他班的同学。
从几毛钱、几元钱到几十元钱,他没收过一个同学的钱。把父母给的零花钱和城里亲戚给的钱,全部搭上都不够,还时常找父母要钱。后来闹得同学都不好意思再找他代买东西了。
那时候的农村,没有现在这样的柏油马路和交通工具,去一趟县城都很不容易,更何况去省会了,就算是王佳佳和黄莉她们,到现在也没去过县城的。
道路不宽的乡村土路,那上面永远的标志,就是由东方红拖拉机,在路面上留下的,深深的两道车辙。就连自行车,也只有现在的乡长、书记级别的才会有一辆。
思路中学,离王佳佳他们的郢子,有几十公里。每次周末回家,都必须赶在晴天。
那天,她会坐在肖尧的自行车后座,看着他在凹凸不平的土马路上,使劲的蹬着脚单车,脸上是满满的骄傲,心里是暖暖的幸福。
有时,单车颠簸的厉害了,她会不由自主的抓住肖尧的衣服,无可避免的碰到肖尧腰部的软肉,她就会脸发烧,心发慌。
曾经有一次,碰到了就放开手,她被直接摔下后座,一屁股坐在满是土疙瘩的路面上,疼的满眼泪珠滚滚而下,吓得肖尧以后再也不敢把单车骑太快了。
肖尧让她抱着他的腰,那样就不会摔下去的,可她怎么都不抱。其实在心里,她很想很想,就是稍微的碰一下,浑身都是那么舒服的微妙感觉,真要是抱着了,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真是好期待,但是想归想,她一直也没有突破这一举动。她心理最大的障碍,就是乡风民俗。
每一位老师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卧室住房。一个单间,后半部分是卧室,中间用一块帘布隔开,前半部分放着一个条桌,一把座椅,就是办公的地方,就是校长也不列外。
转过教室的墙角,远远地,她俩看到了敞开大门,曹老师办公室门里的情景。
曹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