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随意一撇,便因渐渐抬头的少年顿了两秒,并非是生得多么好看,当然,也不丑,十**模样,俊秀温和,皮肤偏白,一身枣红色宫廷装,后脑一根枣红缎带束发,是一种令人不自觉就会放下防备的善意面孔。
眸子里充满了精明与睿智,这一点令祝思云更是喜爱,就像……就像那个已经死去的表弟一样,每次都能逗得她乐不思蜀,可是因为他的叛逆,爸妈和舅舅舅妈都跟着死了。
当然,这孩子长得比表弟要漂亮,目光无法自那张红肿的脸上移开,明明很痛,却还冲着她笑,看来比她更不容易的人还不少呢,没去多问,垂头继续忙活:“什么事?”语气带着疏离。
废话,没听这是那黑心蛇身边的红人吗?
云三齐再次惊呆,好似不相信这个传言爱帝君到发疯地步的女人见了他会是如此态度,就是落帝妃见他去了,都能高兴半天,怎么会这样?他并未见过这个帝后,果然与人们所说美若仙人,但始终得不到帝君青睐。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身机会,却一副不友善口吻,赶紧继续道:“帝君口谕,命帝后娘娘今夜玄凌殿侍寝。”
侍寝……
‘撕拉!’一块上等料子宣告报废,女人小嘴微张,盯着少年的水盈盈大眼中充斥着震惊。
云三齐不动声色的暗笑,就说吧,哪能不兴奋?整个帝宫,除去几位娘娘,连所有宫女都恨不得能爬上帝床,继而光宗耀祖。
祝思云用了十秒才回过神来,却又见那人神色认真便好笑地问:“你们帝君的脸皮是不是蚊子见了也要自杀,都厚得无坚不摧了?”我去,刚把她打个半死,这才多久?居然就腆着脸跑来让她去侍寝。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臭不要脸。
“咳咳咳!”云三齐差点被自己来不及吞下的口水呛死,赶紧抬手按着胸口隐忍,继续仰头笑:“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天呐,是真疯还是……鬼上身?
大概是知道为何前不久要受鞭刑了。
‘啪!’将剪子戳进木桌,下颚高抬,神情极致嚣张:“去转告他,思想有多远就给老娘滚多远,侍寝?亏他说得出口,别说我去给他侍寝,就是他来给我暖床,我还嫌恶心呢。”
这话绝壁发自肺腑,别说她假清高,那男人的确生得英俊,可想着啪啪啪到一半人家变成条大黑蛇,估计死后都要进疯鬼院。
再帅,不还是一条变异大蟒蛇吗?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几百年不闻不问么?咋打骂他一顿……,该死的,不会是有被虐倾向吧?早知如此,当时一定跪地叫他爷爷。
身为帝后,给帝君暖床乃分内之事,说到哪里都天经地义,而且那什么动不动就诛灭九族,虽然跟白月湘的家人没感情,可因不去侍寝就害人家灭族……若是发配充军什么的,她还真不会管。
灭族,一颗颗蛇头被斩杀,这个画面她刚穿越来时就见过了,那颗人脑袋最后应该变成了蛇头,恍然间,她才有点意识到这是个奴隶社会,非常残忍的奴隶社会。
不不不,她又不认识那些人,死不死与她无关,又不是真的人类,要她为一群面都没见过的蛇去被一条蛇上,不可能。
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白月湘已经死了,被人给害死了。
而且这件事她没想过去追究,害的又不是她,但以后谁赶来滋事,定要他们好看。
思想有多……多多远,云三齐傻眼了,那得是多远?而且他发现这个帝后根本就没疯,那眼神,比见过的几位娘娘都要来得精锐,心不由狂跳几下,没疯就好,当然,不再想着去邀功。
因为帝后好似非常厌恶帝君,这个时候告诉她会招她侍寝全是自己的功劳,还不得杀了他?但人他必须给请过去,难得帝君肯用欣赏目光来看他,且程帝妃知道他吹了耳旁风,那其他妃子都会知道。
若无功而返,不但帝君会失望,各宫娘娘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辱他,别问他为什么非要把宝压在这个女人身上,没看帝君明明想帝后侍寝想得紧,却拉不下脸面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帝君会因女人而为难,帝后是他的女人,想怎样就怎样,有什么可为难的?除非是真心喜爱。
若能把人请过去,大宫奴的地位还远吗?
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说辞,忽地眼前一亮:“娘娘,您可知抗旨不遵的后果?”
“哼,有本事他就再来,看我还能站着给他打不。”某女冷哼,要是昨天,她或许会忌惮,但今天,没门,惹急了,真能一把火烧了这个蛇界最风光的大蛇窟,再撒几箩筐雄黄,天生她现在不惧怕这些。
摸摸下巴,挑眉深思,怎么感觉自己在这蛇界堪称无敌?对对对,回头就弄一堆雄黄洒在宫殿四周,这样就没人敢来骚扰她了。
不行,珂珂她们对她忠心耿耿,她是无所谓,但那三个丫头会终日活在痛苦中。
女人一会眉飞色舞,一会暗自伤神,看得云三齐万分激动,因为不管是什么表情,都充满了万事不惧的自信,错了,全都错看这个女子了,谁说贪生怕死唯唯诺诺没帝后之风的?
她要是贪生怕死,这个世上就没胆大之人了,而且那流露出的气质是不怒自威,他如今是真不敢轻易去挑衅,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娘娘您是无所谓,奴才万分相信您是个有魄力且不惧强权的人,但紫宸宫的人恐怕就……呵呵,娘娘,奴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