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抬袖一挥,瞬间便有数名训练有素的修者窜了进来,一人扭开紫婴境修者手脚上的锁链,四人迅速拖着拽着紫婴境修者,便向门外跃去。
数息之间,庭院外传来凄厉的哀嚎声,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微风,送入了客厅内。
逆天一脸嫌弃地伸手挥了挥。
君临立刻跟着摆摆手道,“去把味道处理干净。”
剩下的九名蓝婴境修者,一个个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嘴中发苦,心内一片死寂。
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那名倒在地上的蓝婴境雷元素师,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拖着锁链上前,嘭嘭磕着响头哀呼大叫,“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小姐饶命,求小姐大人大量,饶了我一条狗命!”
逆天微弯唇角,划出一道讽刺的弧度,“说来听听。”
“雇主是一名姑娘,我只听大哥叫她小语姑娘。那位姑娘不愿透露她身后主人的信息,每次与我们大哥见面,都是相约在城西一家广德楼内……”
“这些我都清楚了。”逆天摆了摆小手,一脸不耐地打断那人说话。之前她品尝点心时,张五已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与她说了说。
接头的那个小语是张五几人刻意放了的,随后派了一个敛息跟踪好手前去,一路追踪到钟家本宅这才折返回来。
因而逆天早已知晓,这幕后下黑手弄死方少南的人,必然是钟家的某人。
“你可知这幕后之人,为何要指使尔等杀死方少南?”
九个蓝婴境均摇头表示不知。
“一问三不知,那就是没有半点用处了?”逆天戏谑地扫了他们一眼,抬起的小手刚想放下,那名蓝婴境雷元素师便连滚带爬地在地上翻滚几下,扑簌簌上前,伸出的手抓了一把空气,声音略显尖锐道,“我,我知道,我知道,大哥身上有一枚玉牌,用作与那小语姑娘联络所用。我我可设法将那姑娘引出来……”
“既知尔等是被我们所抓,你所说的幕后之人,能有那么傻,随随便便就被你引出来?”
这时,处理完紫婴境修者的张五匆匆走入,呈上前来的,正是蓝婴境雷元素师口中所说的那枚玉牌。
逆天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看,手指一引,便导入一丝精神力,随后收起玉牌淡淡笑道,“我既与方少南相识一场,见他如此惨烈殒命,自是要为他讨个公道说法。”
“然则,我若以大欺小,或命人群起攻之,与你们之前的歹毒做派倒也没了二致,你等虽死,但心下必不服气。”小姑娘声音柔软,眼角甚至还含着淡淡一丝笑意,但即便是这样瞧上去柔柔弱弱的,却是让眼下那九个砧板之肉的修者,心中一片寒意浮现。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给你们九人,一次求生的机会。”逆天神色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小手依然温和缓慢地摆弄着怀里所抱的那盆毒草。
若不是张五几人亲耳听闻她所言,这是盆变种毒草,非得认为她此刻所抱的是一盆幽然芬芳、含苞欲放的名贵花种。
雷元素师抖了抖身子,涕泪横流结结巴巴地出声问道,“如何求生。”
逆天扫了他们一眼,突地拂袖一甩,一股狂风席卷而至,道道风元素幻尽速集结,幻化为一只倒悬的无形大钟,轰然将那九人罩在其中。
九人面色一变,纷纷伸出双手去触碰无形壁障,却反被一股悍然力道推了回来,脸色一片灰败。
君临静静地坐在一侧,手中微微一顿,眉眼微弯漾起一丝笑意,看她的天儿,掌控元素力已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看她使用元素力,便真正是一种享受,让人心中欢喜不已。
逆天随手打出几道手印,将光元素融入风元素大钟之中,用以加固,随后笑了笑,冲着覆在无形大钟下的九人道,“你们之中,唯有一人,可获一次生机。这丝生机便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好好把握吧。”
说罢,便抱着那盆毒草,与君临一同离去,而无形大钟内的九人,原本束缚住他们的锁链,便在此刻无声无息的碎裂成粉。
九人眼中寒光闪烁,没过多久,厅内便传来搏命击杀之声。
逆天的唇边掠过一丝嘲讽,莫怪她心肠歹毒,对歹人心存善念,可谓是自寻死路。
“主母,方少南一事,可要继续追踪下去?”张五跟在二人身后,轻声询问道。
“不必。”逆天小手一翻,便将之前取到的玉牌抓在手中,手指在上轻弹两下,笑声冷幽道,“有这玉牌在手,只要靠近那幕后之人,我便会心有所觉。”
“等等吧。”逆天淡淡地说道,“我不着急的。”
她如今已用精神力束缚住玉牌中的一缕灵力,使之逃逸不得也消亡不得,只要那丝灵力在,那玉牌的主人除非不现身,一旦现身,百丈之内她必有感应。
且就放她一放,又能如何?
这时,庄子上的小丫鬟快步而来禀报,说是天临苑外来了一名叫做柳黄的女子,极力求见主母。
逆天登时心中一乐,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两个小瓶子递给小丫鬟,“你去交给她。且跟她说,她的来意我都明了。我也只能帮她这么点了。”
“那位钟小姐身上的毒,就算是用了我的生命药剂,使劲延缓控制生命力,两个月内也会彻底迸发病症,腑脏皆坏肉身腐烂,连皮带骨均化为黑水,到时候真是神仙难为啊,唉。”
“可记住了?”逆天笑吟吟地问了一声。
小丫鬟早已吓得脸色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