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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鸯扫了自家侄儿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世远,姑姑少时离家,在两域飘荡,艰难求存,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世俗大陆来到两域挣扎向上,身心有多么疲惫苦痛。时至今日,姑姑也算是混出了一点名堂。你放心,往后有姑姑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吃苦受累。你往日所受的委屈,姑姑也会帮你一点一点的全都讨要回来。”
安世远激动地望了安鸯一眼,重重点了个头,“多谢姑姑。”
他安世远,现在也算得上是有背景有后台的人了,看往后谁还敢再瞧不起他!
说话间,门外人影一晃,一名身穿大红袍,乌发半遮面的男子,摆弄着一双兰花指头“袅袅娜娜”地从门口走入。
安鸯神色一怔,急忙从首座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安鸯参见火尊使。”
“嗯。”火尊使拂了拂袍子,施施然地在首座落座,扫了底下跪拜一地的吕家人一眼,淡淡地问道,“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收服吕家上下?安鸯,你这动作,有点慢哪。”
“属下惭愧。”安鸯急忙弯身行礼,一旁的安世远自然也不敢在火尊使面前造次,随着姑姑安鸯恭恭敬敬地给火尊使施礼。
火尊使冷眼瞥了她们姑侄二人一眼,扬起下巴,拱手向天道,“我记得老祖明确下达过命令,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就索性全部杀死!安鸯,你何必跟他们磨蹭?归顺,则生,不服从,便杀了罢,反正留着这些酒囊饭袋,也没多大用处。”
一众吕家人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立刻有几名贪生怕死的长老,爬到吕良波身边苦苦哀求道,“家主,请以大局为重啊。”
“爹,你别意气用事。吕可姐姐如今已经没救了,你可别为了替她一人报仇,猛钻牛角尖,执拗着葬送了我们其他兄弟姐妹的性命。吕可姐姐是您的女儿,我们也是您的子女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厚此薄彼呢!”开口的一名华服少年,正是日前带着一批人当街殴打过洛风的吕家少爷。
此人名叫吕凛,是吕良波的小儿子,因为是老来子之故,平素也是万般疼爱溺的。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逆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吕良波被这儿子气得真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一口血涌到嗓子口,堪堪吞下。
“家主。家主!”
“家主,早作决定啊家主!”
“好汉不吃眼前亏,家主!”长老们与手下们统统围了上来,莫不是想要劝服他投降自保的。
吕良波真正是被他们这帮软骨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人为了活命,露出那么难看的嘴脸,他们自己知道嘛?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吕良波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豪杰,但至少心底那点血性还是有的。
可是,瞧瞧他的这些族人们、子女们,怎能不让他感到心寒。
“噗——”这时,后排一名年纪颇大的族人,口喷鲜血倒地不起,身旁立刻围上了一圈大呼小叫的族人。
安鸯冷眼望着垂死挣扎中的吕良波,声音淡淡地说道,“吕家主,你们吞服的妖血丹,虽然效用不及妖血皇的十之一二。然而对付你们却也是够了,起码能将你们所有人的元素力、灵力、精神力封印至少七天。在这七天之内,你们与普通人无异。所以,吕家主你还是不要再挣扎了,现在能帮你们自己的,唯有你的一个决定。”
吕良波满眼含恨地瞪着安鸯,恨只恨他动作太慢,被这个心狠手辣的安鸯先下手为强。
“只要你们发誓,永远效忠我们圣血宫!往后自然是前途无量。”安鸯冷冷地说道,“吕家主,我再给你一刻钟时间,作最后的考虑。”
“不必了。”安鸯言罢,吕良波便接了口,一脸冷肃淡漠地望向了安鸯,蓦地仰头发出一番哈哈大笑声。
“我吕良波,虽非什么大英雄大豪杰。但至少……”吕家主伸手重重地拍了一记胸口,“心底那点血性,还是有的!”
吕家主接连重重地拍了几下胸口,一字一顿道,“如果心底连那一丝血性都失去的话,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安鸯神色微变,她之所以费尽口舌,多半还是看重吕良波的驯兽能力,至于其他吕家人,除了少数驯兽长老能堪大任外,大部分人在安鸯眼里看来,统统都是不能利用的废物。
“吕家主!”安鸯铁青着冷脸叱喝一声。
吕良波一通放肆的大笑后,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站直了身子,眼里爆射出一片精光,“安鸯,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吕良波要命有一条,要降?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安鸯神色阴鹜地冷笑一声,强自按捺着心底的怒气,一张古板严肃的脸皮微微颤动了几下,“吕家主,有骨气!有魄力!哼,哼!只可惜,光逞莽夫之用,只会害人害己,牵累族人!”
语罢,伸手重重一挥,只见数十名黑衣斗篷人从大厅四面八方涌了进来,闪着凛凛凶光的长剑,唰唰就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吕家族人们身上屠戮而去。
一瞬间,大厅内充满了哀嚎与惨叫,血河奔涌,尸身遍地。
吕凛惊恐大叫,连滚带爬地扑到安鸯面前,嘭嘭嘭连着磕了好几十个响头,痛哭流涕地叫道,“安长老饶命,安长老,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哪安长老!我归顺!我归顺!我愿意归顺圣血宫。圣血宫万岁,圣血宫万岁万万岁!”
吕良波赤红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