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为首的宗政家,今日大办喜事,抬进门的新嫁娘还是当今三国唯一一个被封为长公主,身份极其显赫的女子。
所以此时宗政家云集,可谓高朋满座。
谁知二位新人礼行到一半,长公主竟是两次跌趴在地,模样狼狈不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嘀嘀咕咕。
“该死的,究竟是谁?!”第一句出口,高座之上,离她最近的宗政家两位老者听见,忍不住皱眉。
见状,一旁喜娘忙扯了扯长公主衣袖,示意她禁声。
“别碰本公主!你这脏东西!”第二句出口,因着心情不好,长公主语气愈发恶劣。
就有靠得最前的宾客开始小声议论,“公主殿下好大的脾气啊……”
“是啊,还有那破锣般的嗓音是怎么回事,教人听着真真寒颤。”
这些议论声没能逃过韩幕贞的耳朵,银牙暗咬,大红头盖下面容愈发狰狞。
立在人群后的斐苒挑了挑眉。韩幕贞也会忍?倒是有些低估她了,呵呵。
于是这回黑袍人珠子射出,调转方向朝韩幕贞腰间最柔软的地方袭去。
痛,真的痛,韩幕贞倒吸口冷气,捂住侧腰,猛地转身想要谩骂,岂料踩到斐苒第一波故意射出的数十颗珠子,脚下打滑……
砰地一声,整个人仰天摔倒。
大红盖头随之掉落,一张狰狞,形如恶鬼般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
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少人下意识后退,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震惊和嫌恶。
即便在比武场上亲眼见过韩幕贞容貌被毁,还是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样子。
韩幕贞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人异样的目光,不止怒火窜起,更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让她恨不能在这些人脸上同样划上百刀千刀!
人群后,斐苒透过黑纱看着她,这一刻不禁生出疑惑,“她内力好像没了。”小声对燕秦说道。
对方微微点头,“恩,是不对劲。”
“也好,免得再出去害人。”
二人在这边对话,之后韩幕贞很快从地上爬起,“看什么看?!就你们这群卑贱之躯,也配见本公主尊容?!”
卑贱之躯……?
能出席宗政家婚宴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达官贵人不说,还有好些皇亲国戚,更甚者按辈分来算,有的人韩幕贞需得向他使用敬称,所以卑贱?
“好嚣张的气焰!”
“是啊,之前就听闻这位长公主大闹他国朝堂,原先还不敢信,现在看来,呵呵!定是确有其事了!”
“早知道不来赴宴,这冤枉气,老夫可消受不起!”
不满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宗政家两位老者相互看看,不得已只能亲自出面安抚。
“各位贵客莫要动气,公主殿下也是一时心急,方才的话纯属殿下口误,口误。”
“是啊,就当看在我宗政家的面子上,别和小辈计较了。”
二人一搭一唱,试图缓和气氛。
韩幕贞是蠢,但也知道今日是自己大婚,和宾客继续僵持下去对她没有好处,所以冷哼一声,重新戴上红盖头。
场面恢复初时般安静。
“三叩首!”礼官一句话落下。
斐苒和燕秦对视一眼。
不能再等了。
好去吧,一切有为夫善后。
尽管隔着黑纱,燕秦依旧能清楚感受到她的目光,是默契么?也许吧,燕秦只知道对她,自己用的始终是一颗真心,所以了悟起来自然不难。
现在众目睽睽下,黑袍人忽然上前,“慢着。”声音很冷,带着一种上位者才会有的威严。
“这人好是眼熟!”
“是啊,好像……好像是……”
有人议论,不敢确定,毕竟那位离开韩武国已久。
可韩幕贞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整个人猛地一颤,不是害怕而是不敢相信。
奸人?!那个该死的奸人?!她居然还活着?
不……不可能!
下一刻转身,哪里还顾得上行礼,韩幕贞一把揭下红头盖,在看清对方的确一身黑袍头戴纱帽后,双眼立刻腾起火焰。
“果然是你!”恶狠狠出口,韩幕贞终是明白了自己刚才一再跌倒的原因,必是这个奸人出手,想要破坏她大婚。
斐苒冷笑,“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语调怪异,似在挑衅。
“快来人!把这个奸党给本公主拿下!”韩幕贞厉呵,要不是内力尽失,她恨不能亲自动手。
很快一群侍卫冲进来,连同宗政家家仆,把原本就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堂围住。
“唉,敢问公主殿下,有没有用这里想过,就这些人,能做的了什么?”说话的同时斐苒微一侧首,指尖轻点脑袋。
狂妄,邪魅,是黑袍人给在场一众宾客的感受。
而韩幕贞当众被人说做事不动脑,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快上啊,还在等什么,给本公主将她就地诛杀!”
“慢着。”又是一道男声响起。
侍卫愣了愣,就见紫金长袍,男子一身华贵,款步上前。
“燕文……国君?!”今日的这些侍卫都是宫里派来保护韩幕贞的,所以见过燕秦,惊讶的同时没人敢妄动。
“怎么,朕的人,贵国也可由公主一声令下,就能随意捉拿的?”燕秦唇角勾起一抹惯有的魅惑弧度。
一众侍卫很快垂首,以示恭敬。其中一位领队更是沉声道,“不敢。”
对他们的表现燕秦大致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