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子燕云尘所在的那个八王府?”不同刚才,韩幕辽有了反应。
礼官垂首,“正如陛下所言,而且还是那位世子有意传来的消息。”
对燕云尘,韩幕辽说不得熟悉,只略有耳闻,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
所以韩幕贞怎么会去了八王府?
至此,韩幕辽不禁生出疑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日后进城,先去八王府。”韩幕辽给出指示,说完再次阖眸,面色恢复如初。
燕文国都城
这一日人头攒动,“快看快看有皇榜!”
不少百姓纷纷朝这边围聚。
不同于吴蜀贫民居多,每次张贴皇榜都会为再次征税发出谩骂声,燕文税收向来合乎情理,百姓相对富庶,见到皇榜也就更加热闹。
此时一名女子挤在人堆里,眸光不停闪动。
“嘿,是要招宫女!”有人看清后大喊一句。
女子听后心中大喜,终于找到机会进宫了,也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没有犹豫,女子朝登记处笔直而去。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登记官照例盘问。
女子开口,声音听起来豪迈,“洪尘,吴蜀国卞城人士。”
登记官手顿住,吴蜀国的人?
坤乾宫
黑袍人下朝后照例在桌案前翻阅奏章。
燕秦陪坐在侧,时不时出声提点,“此人所谏只可听信其一。”
“恩。”斐苒点头,以示认同。
二人间看似融洽,但每次处理完政务,斐苒便不会再逗留,去了哪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燕秦每想跟随,都会遭到拒绝。
现在眼看日暮西山,斐苒和之前一样起身。
“你又要走了?”燕秦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不出意外对方没有反应,燕秦只好继续,“夜里黑,为夫怕会遇到刺客……”
“我已命人严加防守。”斐苒冷声道。
可今日,燕秦是做好了准备才会这么说,所以薄唇再次轻动,发出低喃,“为夫昨晚半夜听到响动,直到天亮……都未能合眼。”
“哦?”斐苒语调怪异,黑纱掩盖下,眸色不明。
燕秦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她,“所以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斐苒刚要开口,话到嘴边,想起他往日何等风光,一身绝世武艺作废,即便刚才所言明显是假,但再无自保能力是真,心会随之不安亦是真。
于是转而说道,“罢了,你随我来。”
燕秦桃花眼闪过喜色,跟在她身后,这一刻哪有丝毫帝王风范,乖顺的像个新嫁媳妇。
二人一前一后,默默走在宫内。
不少宫人瞧见,似是习以为常,躬身朝他们一并行礼。
怎么看都像是帝后同行,对此燕秦自然再满意不过,眸底划过精光,很快敛起,就怕被某女发现。
可走着走着,燕秦不禁发问,“是要去天寒宫?”
奇怪,照理说自己痊愈,天寒宫再无人居住,所以为什么要去那?
“恩,你去了便知。”斐苒给出答案。
如此一来,燕秦也就更加疑惑。
直到四周不断冒出寒气,燕秦一眼看见万年寒冰之上,一条粗壮的白蛇安静躺着,瞬间明白过来。
“它怎么了?”问完桃花眼扫向一旁童子,难怪他还说最近怎么不见简离和白蛇,原来是陪着白蛇待在天寒宫了。
斐苒抚过白蛇躯干,冰寒的眸色一点点发生变化,“我也不知道,刚开始还以为燕文都城寒冷,它沉入冬眠,后来发现情况不对,找了太医也去宫外寻过牧医,都说是……没救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斐苒不再有波动的心绪出现起伏,很疼。
从雪山之巅坠落,陪着她的始终是白蛇,可如今……白蛇只能靠万年寒冰勉强维持一口气在,也许……翌日晨起,白蛇就会气尽,也许……是下一刻,不知道,斐苒只想尽可能多陪陪它,陪着这条从天涯海岸起,终日不离左右的小白。
从前它很小,像蚯蚓般粗细,一掌被那位假王爷击飞。
后来它长大,粗如手臂,能食人骨血,即便面对陌无双,白蛇也不曾畏惧,可就是这样一条忠心护主的白蛇,毫无缘由的,要离开了……
就这么念着过往,斐苒冰寒的眸底晕出水雾,伴随着周围寒气,清泪滴落,在入寒冰的刹那间,失去温度。
余下的只有蚀骨冰寒,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世界,再也温暖不起来了,为什么……
“斐然……”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悲伤,燕秦一颗心蓦地揪起,“别难过了……”话未说完,忽然想到什么,燕秦眸底染起希冀,“为夫有法子救它。”
“什么?!”斐苒一个激动竟是抓住对方手臂,“什么办法?!”
燕秦知道事情拖不得,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恩师。”
话落,斐苒却是手一松,他……?
“呵呵……”发出一声淡笑,“我的白蛇,他应该不会出手相救。”
回想比武场,布袍老者浑厚内力射出,不偏不倚直朝她袭来,为了韩幕贞,想要散她一身内力。又如何会救一条同样对韩幕贞下过血口的白蛇。
燕秦当然清楚,可现在性命攸关,说不定那老家伙就会答应帮忙。
“不管如何,总得试试。更何况恩师当年豢养过蛇类,陌无双不一定会医,但恩师必定擅长。”说完燕秦忽然记起什么,“对了,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当时在青兰院,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