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清风带着些许清香,徐徐的在山间拂过,吹动了扎根在山石缝隙间的几株绿树,树叶随着清风轻轻摇摆,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
山路上一个梳着两个朝天辫的小姑娘正走累了撑着大腿喘气,听到树叶的声音后,皱起鼻子使劲吸了一口,然后开心的蹦了起来拍手,“爷爷,爷爷,这里的风都是香的唉。”
旁边是一个看起来已经七老八十的老头,穿了一身布满了补丁的破衣,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裹,见小姑娘心情极好,便将包裹放下休息,一边笑呵呵的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一边咧嘴说道,“阿南喜欢就好,那以后咱们就要在山里长住啦。”
小姑娘伸手小手牵住老头的衣摆,轻轻摇了摇,“爷爷去哪,我便去哪,你可不要把我丢下啊。”
老头哈哈一笑,“爷爷可舍不得阿南,自然要和阿安一起啦。”
崎岖的山路上并不止这对祖孙,稀还稀落落的走着不少行人,大多都背着行囊,有几个看起来家境尚可的,还牵了马匹毛驴,驼了重重的行李,步履蹒跚的往前走去。
一个年轻人路过那对祖孙跟前,见老头正吃力的将包裹重新拿到肩上,便随手搭了一把,见他年纪极老,便开口问道,“老丈是要往何处啊,可要在下帮你带上一程?”
老头抬头看了看那年轻人,见那年轻人不过十七八岁,身材清瘦,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布衣,不仅背了一个沉重的背包,一手还挽了一个破旧的篮子,里面尽是一些瓶瓶罐罐,空着的那只手便扶着自己。
于是老头摇了摇头,“多谢后生,不过不必了,我们要去的是清河谷,咱们未必同路。”
那年轻人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清河谷,这么巧,我也是去那边的,来吧,那我更应该帮忙了。”
这时又几个人路过,听到两人对话,便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们要去清河谷,那地方原来叫李家村,是前几年闹鬼整个村子都死光的地方,所以才改的地名。”
老头个年轻人都是一愣,“有这回事么?”
那说话的路人捋了捋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你们原来不知道啊,那地方在山里可是相当有名,前几年闹过一次极厉害的风波,连漓水宫都惊动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到现在都没几个人敢去,你们胆子挺大啊。”
老头上下打量了那人两眼,“您是从哪里听来的,是真是假啊?”
那人提高了几分声音,“我家兄弟在军中当差,当日还去过那李家村,亲眼所见啊。”
老头顿时有些犹豫,倒是年轻人开口道,“我却是不信,难不成城里会让我们去一个送死的地方,十有八九是以讹传讹罢了。”
那人哼了一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也不再理会老头和年轻人,自顾离去。
那小姑娘也看不惯他作腔作势,偷偷再背后啐了一口,和老头说道,“爷爷说的才是老人言呢,他才要吃亏呢!”
年轻人闻言哈哈一笑,冲小姑娘挑了挑大拇指,“姑娘所言极是。”
老头却并没有发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也罢,反正也没处去。”
那年轻人见老头下定决心去清河谷,便将手里的篮子递给老头,然后抢过老头沉重的行囊,一起放在自己的肩上。
三个人边走边聊,才知道原来三人都来自是漓水城外。
老头姓赵,叫做赵有财,可惜名字叫有财,实际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一家都在城南一处庄子里替人做长工,勉强糊口。
不想年前庄里发生了一场事故,主家盖房时梁没架好,倒下时压住了好几个人,当场就死了,其中便有赵有财的儿子和儿媳。主家不仅没有赔偿什么损失,见赵有财家只有一老一小两个,没法再给他们干什么活,便等他们办完白事,连年也没让过,便直接将两人赶出了庄子,赵有财只得领着赵南在漓水城里乞讨为生,正好赶上山里招收人丁,转了一圈只有这清河谷不计较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去就有饭吃,便领着孙女去了。
那年轻人则是城西的佃户,名叫周毅,周毅年少时家境还不错,也读过几年书,不过一场瘟病之后,便家道中落了,不仅房屋田产都抵押给别人,父母也先后离世了,周毅便只能给村里的人做佃户勉强混口饭吃。不过村里人都说他父母的命是被他克死的,因此一直对他的指指点点,周毅实在受不了,索性离了村子,想去城里讨生活,同样看到了山里招人的告示,便也选了清河谷。
赵南好奇的看着赵有财拎着的那个篮子,抬头问周毅,“周哥哥,你这篮子里是什么啊?”
周毅叹了一口气,“这些是我用来炼药的东西,就是这些东西害的我被村里人背后指指点点,可是我不舍得扔掉啊。”
赵南朝周毅拍了拍手,“周哥哥好厉害,还会炼药哦,我听说书的说只有仙人才会炼药呢!”
周毅听到小姑娘夸奖自己,顿时有些脸红,“哪有,我只是随便练练,哪能和仙人相比啊。”
“哦,你会炼药?”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周毅的耳边,周毅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一圈,才看到身后十几步的地方,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青年正对着自己微笑。
周毅心里有些吃惊,这人耳力居然如此之好,那么远还能听到自己和小姑娘之间的对话,而且说起话来就好像在跟前一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