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回过头去想,这确实只能算是一门生意,天机明镜先生负责统筹本次滕王阁大会的媒体推荐,就如同是在摆一盘很精彩的棋谱,其中的亮点,冲突,噱头等等,当然一样都不能少。
而这个时候,衡山派与丐帮却抢着联合出资,要求购买版面声讨裘三两,正好为灵霄阁《天下英雄榜》在增加创收的同时又制造了新鲜劲爆的话题,灵霄阁方面没有理由拒绝。
当然,裘三两做为是天机明镜先生的一个晚辈,既算偶尔被对方骂错了一次,裘三两应该也不会计较的。
唐寅振振有词的时候,玉摧红一直在轻轻抚着酒杯,忽然在某个瞬间,他的手微微一抖,杯子碎了。
这声音来得太过突兀,如同鞭子抽打在屋子里的每个人的心上。
“咔啪!”不但是玉摧红,现在连唐寅的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月光昏黄,窗纸上显现出一个象人又象兽的头像,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既是知道我来了,你们两人就出来吧!”
这个人,会是谁?
玉摧红忽然走到祝枝山的面前,笑嘻嘻道,“允明兄,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看着窗纸上那个奇怪头像,祝枝山连嘴唇都发白了,颤声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么?”
玉摧红笑道,“他不是曹操,但,他,真的是说到就到!”
这时间,唐寅己将桃花扇抓在手中,脸色严肃得有些吓人。
祝枝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站起身,腿却一直在发软。
玉摧红淡淡一笑,道,“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他做什么?”
笑声中,玉摧红已穿窗而出。
外面那个人的轻功很怪异,双足微曲,猛然腾身窜向夜空,再一闪,已没入黑暗里,这,哪里象是一个人的动作?!
玉摧红的轻身功夫一直不错,唐寅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两个人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谁也不敢大意。
两人并肩飞掠,牢牢锁住前面的目标,一时间并不敢逼得太近。
唐寅瞧了玉摧红一眼,冷冷道,“你怎么会得罪他的?”
玉摧红道,“他,难道不是你的仇人么?”
唐寅怔了怔,道,“我无官无权,很少与江湖人往来,怎么可能与他产生交集?”
玉摧红道,“那,就奇怪了。”
唐寅道,“你再想想,他一定是来找你的。”
玉摧红道,“为什么?”
唐寅道,“你,铁无双,燕归云号称风尘三侠客?三个人的关系好到就好象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一样!”
玉摧红笑了,男人永远是需要朋友的,就好象唐寅与祝枝山之间一样。
唐寅道,“雷公许愿树下,他跟燕归云决斗,结果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你确信当时自己没有拉过偏架,偷偷相助过燕归云么?”
玉摧红不好意思的笑了。
同时,答案也一下子便出来了,窗外忽然出现的这个人,便是裘三两,多少人闻其名而丧胆,又有多少人欲杀之而后快的裘三两。
二人不由心中诧异,虽然灵霄阁《天下英雄榜》收过了丐帮和衡山派的银子,但是,骂裘三两的专栏文章还没有发表出来,裘三两怎么就会提前出现在南昌?
唐寅道,“可能天机明镜先生给他托过梦了?”
玉摧红摇了摇头,他不相信活人托梦这样的无稽之谈,而且,对于天机明镜先生这样的老人而言,现在还不是上床的时候。
唐寅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今晚上都免不了一场恶战了,我本准备早早睡上一觉,明天精精神神地参加滕王阁大会。”
他们嘴里在说话,身法却丝毫未停,裘三两似乎是在引路,向前冲出一大段距离,自己又会稍作歇息,等待他们跟上。
山路虽然崎岖,好在这三个人并不需要走路,只见弯月在云层中隐现,四周的荒草却有一人多高,随风起伏,便如同置身于北国的青纱帐中。
唐寅皱眉叹道,“这么荒芜,本地人平常就不要砍草砍柴生火的么?”
玉摧红微笑道,“不是所有地方的柴草,都可以随便砍的。”
风,吹到了这里似乎也变冷了。
唐寅终于发现,一天之中,自己和玉摧红第二次来到了西山,南昌的西山,为道教三十六小洞天之中的第十二小洞天(曰“天柱宝极玄天洞”)和七十二福地之中的第三十八福地。
这一片的四周,没有什么庙宇道观,说不出的荒凉。
戴着青sè_láng王头套的裘三两,两手倒背,静立在明月那如水的光晕正中,冷冷道,“请!”
只是这荒山野岭,似乎没有可供端坐的地方。
玉摧红道,“我还是觉得站着好。”
裘三两侧身一瞥,青sè_láng王头套上那对琥珀一般血红色的瞳孔开始收缩。
玉摧红当然不可能服软,脸上含笑,一步步走过去。
只见,裘三两脚下的方寸之地的杂草己被清理过了,地上己铺着几张草席。
裘三两伸手向草席一指,道,“请。”
唐寅轻摇着手中的桃花扇,笑道,“这等鬼地方,未免也太偏僻了吧。”
裘三两冷冷一笑,道,“这样的一个鬼地方,岂不就是传说中最适合杀人弃尸的好地方?”
唐寅他只是听说过裘三两的恶名,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了本尊。
他知道,猎户最喜欢设置一种陷井,草席之下很可能是一个大坑!大坑底部插满了锋利如刀的竹枝,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