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与月旦之才的拼盘巡演即将大幕开启,而其中这位最为关键的玉摧红,不但是溜了,而且,现在他还被困在统万城。
天下间所有的麻烦事,好像他都有兴趣要掺上一脚。
叶知秋叹了口气,苦笑道,“玉摧红这孩子这爱出头的毛病倒是很象极了他爹。”
沈樱道,“一代剑魔玉非寒也很喜欢出风头吗?”
叶知秋道,“当年乌衣巷一战,其实跟玉非寒本来没有一点关系。”
沈樱道,“玉非寒当年不是江南查家的一名客卿吗?”
叶知秋道,“查一清为了获得孟尝君的清誉,本来就眷养不少客卿。”如今又提到当年的痛事,他显得有些痛苦,接着道,“那时的玉非寒,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
沈樱道,“正因为藉藉无名,或者,他就是准备着借这个机会一战成名?”
江湖人为了出名铤而走险,这本来是平常不过的作法。
叶知秋揺摇头,苦笑道,“你们若以为他是为了成名而血洗乌衣巷,你们就错了,以江南查家的实力,对付江湖门派上门挑战绰绰有余,根本就不需要去动用一个客卿。”
沈樱忽然笑道,“我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
叶知秋道,“不知道公主有什么样的假设?”
沈樱道,“当年江湖各派高手围攻乌衣巷,如今,风雷堂围困统万城,这两件事情可有相似之处?”
叶知秋沉默片刻,道,“哦?”
沈樱道,“这两个包围圈中,恰巧都困住了一个姓玉的。”
叶知秋道,“确实有点相似。”
沈樱道,“玉非寒当年可以大杀三方,这一次,玉摧红是不是也在想着一战成名?”
叶知秋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沈樱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玉摧红这样优秀的孩子,可以算得上是百年一遇的人才。”叶知秋的眼神己经飘向了远方,口中道,“玉非寒,他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雪斋先生先生的思絮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那时候,叶知秋春风得意,他司职锦衣卫武术总指挥,以一手快雪剑法名震天下。
这一天,他接了一封来自血旗门的密函之后,是当时的郭不让写的,信中讲到,京城大内失窃的神兵“千机弩”与江南查家大有干系!
叶知秋破案心切,单人独骑,疾出京城,这时天时已晚,只行了五十余里天便黑了。
亏得所乘马匹极是神骏,夜路之上,但仍是奔驰迅捷。
日夜兼程,这一日,叶知秋终于去干到江宁。
江宁乃是江南富庶之地,叶知秋赶到时,己经到了午后,只看见城门洞开,家家关门闭户,偌大一个江宁城,冷冷清清!
待到靠近了乌衣巷方向,一路上,但见尸首狼藉,大多数是江南查家的乌衣铁卫,身穿其余服饰的江湖人也有不少。
原来是这几日以来,在风雷堂的带动之下,江湖各派遣派高手对乌衣巷发动了猛攻。
乌衣巷方面,暂时只有外围的乌衣铁卫抵挡,恶虎不敌群狼,以致失利,但乌衣铁卫们虽在劣势之下,兀自苦斗不屈,是以双方死伤均重。
叶知秋下马步行,猛听得兵刃相交之声,只见不远处查府大门口摆放石狮子处,人头攒动,人群中仍乒乒乓乓的打得极为激烈,他心下稍宽,暗想,“还在打着,就证明群雄们没能杀入查府,便不会破坏了藏在查府中的物证。”
叶知秋快步往相斗处奔去。
突然间刀声掠过,背后有人喝道,“哪个?停步!”
叶知秋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安然受了对方这一刀,反手以剑鞘拍出,他动作之快,本来罕有敌手,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有人摔倒在地。
叶知秋回过头来,只见地下倒着一名风雷堂中人打扮的汉子,面上通红,鼻血喷涌。
叶知秋心中好笑,原来这个风雷堂的汉子负责守着外围,小心江南查家请来的外援,是以一见生面孔便挥刀相向,却不想先被叶知秋信手一挥的剑鞘拍断了鼻梁。
叶知秋一亮腰牌,道,“锦衣卫。”
岂知这风雷堂的汉子极是剽悍,他手中的刀花一搅,呼的一下,刺向在叶知秋的胸口。
叶知秋冷笑一声,以剑锷相迎,那汉子感觉自己砍在巨石上一般,再一眨眼,叶知秋己长剑出鞘,冷森森的剑尖顶在他的咽喉之上。
叶知秋笑道,“现在风雷堂的胆子不小了,连锦衣卫也敢砍了吗?”
这汉子知道自己撞上了硬茬,当即软了,连声致歉。
忽听得,人群之中传出接连三声闷哼,叶知秋无法再顾那这个汉子,身形一闪,便从人群硬抢了进去。
石狮子两侧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查府乌漆大门之外人数较少,身着乌衣铁卫装束的汉子们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形象狼狈不堪。
石狮子这一侧的人数却多出数倍,大多身着双闪电服饰。
如此看来,风雷堂率领的江湖人隐然己占据了上风。
叶知秋既然事不关已,正好冷眼四下观瞧,一瞥之下,见浑身浴血的乌衣铁卫们虽然手扶兵刃强自支撑,看情形已是强弩之末。
人群正中有两人正在拼斗,大家凝神观战,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叶知秋,反而没有人留意。
叶知秋眼睛微眯,定神看时,见相斗双方都是空手,但听得掌风呼啸,几乎震破众人的耳膜,显然二人都是内家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