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洲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再隐忍,结果来人却是原先伏击自己的那个驼背文士,这时候已经觉得不妙了,但是他又觉得对方不至于在皇陵官道上公开行凶——事后他才知道错了:人生没有侥幸,不能太想当然啊!
在程洲身边的那个恶奴离的最近,听到领导命令‘动手!’他即刻就动手想抢功劳!急跨一大步,扑到程洲面前,伸手就抓程洲双臂······
程洲看他架势:这人平时最多就练练石锁负重,有把子傻力气,以为凭着他身高体壮就随便灭我。
平常你是没资格跟我交手的,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吧——程洲把双手往前一伸,就像是递给这恶奴抓一样。恶奴见了一乐,你给便宜我还就占了,‘啪’的一下子就紧紧抓住抓住程洲双手。
程洲早就预计好了,趁恶奴抓住了自己的手,猛一发力拉拽。程洲却不是为了把他拉过来,而是为了借力把自己拉过去、扑向恶奴怀里,和他撞了个满怀;额头正碰恶奴的鼻子,恶奴“嗷”的一声惨叫,鼻血即刻飞溅而出!
那恶奴头晕眼花,此时下盘全是破绽。程洲起脚闪电般就是一踩,恶奴的左脚踝“咔嚓”一下立时折断!
攻击这种身形高大的对手,当然攻他的下盘支撑点最见效。所以恶奴再次“嗷”的一声凄厉痛呼,撒手便倒······
交手仅仅一合,却已结束。
这时,那车队的护卫家丁却也已经对程洲形成了合围。
程洲再次面临生死攸关的局面,这是他第二次面对这种多人围攻。第一次,当然就是丁文四人伏击他导致死亡的那次。死都死过一次了,这次的结局,怎么也不会更差了吧······
这群护卫都持有兵器,主要是朴刀。不需要什么精妙的配合,只要他们都将朴刀挥动起来,让程洲近不了他们的身前,程洲就只能等死了。
那恶奴被他踩断脚踝,高大身躯倒下去,却把包围圈砸开一个缺口;因为他倒下去的那边,三个护卫赶紧收刀退让,怕伤到这个同伴。
程洲哪能放过这种机会——即刻欺身而上,踩着恶奴的胸膛往前就是一蹿、再接一个地滚翻,一气呵成;已经逃出了包围圈。
这时,厨子已经有了活命的一线生机,他正待蓄势猛跑,就要向皇陵林苑里面躲藏······
可是就觉得没这么容易让我逃脱了吧?程洲偏头用余光警觉的扫了一下,果然——马车上的门帘掀开,就有一支箭头对准他——程洲灵光一闪,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做了一个救命的决定:生生止住前冲之势,别扭的往后躺倒、接一个翻滚······“嗖”的一声,那一箭就正射在他刚才逃跑的方位的前一步。
如果程洲还是继续往前跑,那他就会正好被这一箭射穿!
马车中当时就有人“咦——”的一声惊呼。
这名偷袭的箭手,在那么短的反应时间里,连提前量都算的准准的,自然是个箭术高手。他一箭射出,仿佛已经预见到对方中箭的痛苦表情······太意外了,此人竟然能躲开这一箭!
程洲虽然又逃过一劫,却再入虎口。
因为向后退,意味着又回到了刚才那十几人的包围圈。
未等程洲有踹息之机,一人已抢先举朴刀便砍向他头顶。这人却又给了程洲一个机会:你握刀随意左右挥动也好、持刀对着他前后虚虚实实的摇晃也行;程洲都没办法。
你一往上举起刀想发力往下砍,下盘就空了——程洲所有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再不激发以后也没机会了),“呼”的突然往前跪倒,看上去就像被谁在背后一脚踹在腿弯出跪倒似的;他这一跪,举刀砍他的那名护卫顿时一愣,程洲就避开下砍的那一刀;人却已经抢入这护卫脚下,程洲双手往上,迅速准确的以“标指”狠chā_tā软肋——护卫闷哼一声,他软肋被击中,即刻气短,非常痛苦,却无法大声叫喊;这人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程洲立时站起,双手抓他双手,将这人背在在自己背上,等于是用这人当自己的后背护甲。
他抓住这护卫的双手,左右挥舞着朴刀,让众护卫们不能准确攻击他。对方众人也怕误伤同伴,也不敢猛砍猛刺。
那驼背文士看场面变成了持久战,也有些焦急。
他的主子小孟尝家虽然财雄势大,一直以来在洛阳无法无天;但是大白天在皇陵附近的官道上行凶,时间拖延久了也是有麻烦的。
马车中的主子也发问了:“驼炳,听外面响动,这许久都没有收拾干净?”
驼炳大窘,语句支吾:“是······这,这人号称跤王,自然,自然是有点本事的!”
马车中主人“哼哼”连声,“好,好的很!高完,你再去射他,射死为止——!”发出的命令,到最后都声色俱厉了,也不知哪来这么大仇恨。
马车中那箭手高完沉吟了一下,回声“是”,就出来助阵。
这时外面围攻之势却已有了变化。
因为那驼炳感受到主子的极度不满,只得跳下马车来突前指挥。
驼炳压低声音,对两个机灵的矮个朴刀手说:“去砍他的腿,随意乱砍就行!就算误伤我们的弟兄,也只是伤腿,事后医治了我还给补银子赔偿。你们只要砍上此人一刀,我就赏你们五两。”
这两个朴刀手心里没了负担,还有赏格,即刻龙精虎猛,就攻了上去。
掼跤之人对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