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队友王渊小心翼翼在旁边劝解:“康王且莫悲伤,兴许不一定是王庆和秦桧呢。我打开木匣看过,这石灰腌制的久了,有些模糊,看不确切王庆的面目。”
赵构被他一劝,心底燃起一丝希望。
他终于走进会客厅,来到董先面前。董先主动打开木匣奉上,赵构身边的两个保镖很警惕,立刻上前挡住董先接过木匣拿给赵构观看。
赵构强忍着恶心和惊怖,迟疑的伸头看去:“这,这胡须很像是王庆;只是面容都发黑了,实在不······那边的尸体,就是秦桧么?可有见到秦桧的什么信物?”
“譬如折扇?”
代裕鸿‘噗通’一下跪倒,嚎啕大哭起来:“嗯呜呜,康王殿下啊,我家大头领死的好惨呐!······呜呜,他被乱箭攒心啊!当时,当时······”
赵构听的焦急:“哎呀、当时究竟怎样?王庆死就死了哪有什么可说的——你且只管说秦桧怎样了,你是亲眼看到他死的吗?”
赵构终于忍不住暴露了凉薄本性。
代裕鸿心中愤愤,他嘴上却在游疑:“这,我倒是没有亲眼看到‘会之’先生毙命。可那几个喽啰拼命抢回来的这具首级和尸体,说就是王庆大头领和军师本人;可当时因为中箭太多,我也难以辨认。”
——
到这个时候,赵构不弄清楚是睡不着觉了。
他推开木匣,只盯着地上的尸体,嘴里念念有词:“会之右臀上有个三星痣,大腿内侧还有个伤疤,这是和我一起掼跤时留下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冲到了担架旁。
站在担架边的杨再兴、陆文隆,看到赵构满脸悲痛的样子;两人也自觉的走开了几步,知趣的留出空间给这对苦命鸳鸯叙旧。
赵构推开两边的保镖,俯身看着那尸体脸上的“烂肉”,顿时泪水像小溪一样噗簌簌的哗哗流淌。
他双手颤巍巍的就要去解开裹尸布查看,那两个保镖又赶忙阻止。
其中一人找来剪刀,小心翼翼的去剪开裹尸布。
待那尸体的肩背部露了出来,众人都惊讶不已——这具尸体皮肤完好、肉质白嫩,肌肉发达、线条棱角明显。最特别是:那无暇的皮肤上,纹着两条跃跃欲飞的青龙;手工极其华丽,堪称人间一绝!
赵构此时停止了哭泣,他忘记辨认秦桧的事了。
他是最爱美、懂得欣赏美的。他更是最爱男色、最喜欢欣赏男子肌肤之美的‘龙阳君’。
赵构叫两个保镖走开。
他亲自手持剪刀,就要去剪开尸体腰以下的裹尸布;想看个完整。
赵构呼吸急促、表情兴奋,他饥渴的口水快要滴到尸体的肚脐上了。在那尸体的下半身就要曝光的时候,赵构刻意去触摸尸体的手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赵构惊恐万分的吐出两个字:“这,这——”
那尸体见时机已到,‘腾’的弹身坐起,闪电般上来就抱住赵构,一口咬在他的咽喉,随即发力就是一撕!
“咯嗞”一声,就把赵构的脖颈咬穿一个大洞······
几乎同时,两个保镖就要上前解救;杨再兴和陆文隆正好趁机在他两人身后发动,迅速的用双臂拢住他俩的肋部,发力一锁!“咔嚓”两个保镖肋骨齐断,扎进肺叶······不多时,两名保镖嘴里“咕咕”透出最后一点残气,即刻了无生息。
再去看董先,他只是一身轻松的坐着喝茶。
早在别人动手之前一瞬间,代裕鸿施展‘狗拳’,一个地滚翻、扎进王渊的胯下;双肩往上一扛,将王渊整个翻倒在半空。代裕鸿将他四脚朝天的抱起,狠狠的往地下一掼,王渊的脑袋就被砸入了自己的胸腔。
——
“代参赞的‘狗拳’却是一绝啊!”陆文隆赞叹道。
他这种巨型身材,确实是没办法去体会矮个代裕鸿的贴地生涯。
董先无事可做、很尴尬,根本没他出手的机会;他只好端起茶碗喝茶解嘲。
杨再兴脱掉外袍:“嘿,史进我们抬了你一路,你倒快活。还不把脸上的妆泥搓掉?”
此刻在担架上躺着、翘起二郎腿抖啊抖的那个人,当然就是史进了。
史进却摇头慨叹:“晦气晦气,今日差点被这厮看光了老子的本钱,哈哈!”
程洲并没有公开对五人小组下命令要杀赵构,他是担心有人不敢;毕竟‘皇子’的身份,在古代跟神也差不太远。
现在赵构已经死,小组里面就算谁有想法也没用了。
程桑杰摇摇晃晃的推着一个高大粪桶前来,这对十三岁的他还是挺吃力的。
桑杰在门口大叫:“呔!几个粗野脚力也敢在前厅里勾留歇息?你们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这是哪家‘高门大户’!”
他走进大厅里面,对众人指指点点:“尔等速速整理着装,即刻随我去出‘夜香’。如有迟缓,小心爷们扣了你们的工钱!”
桑杰牛逼哄哄的教训了五人小组,就走到王渊尸体身边,在腰上摘下几大串钥匙、摸出了管事牌子和关防信物。
五人小组:······
出、夜、香?!
不就是让我们挑大粪嘛!
原来,何癫何参军所说的脱身妙计就是这个?
来时一身尸臭,回时一身粪臭;真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