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姜独秀,你堵住门口,不许他们进来!”
折彦直毕竟也是一时俊杰,这点谨慎还是有的;他立刻喝止。
可何癫哪里能由得他话事?他见前进的队形受阻,就立刻喊道:“折监军要丢卒保车啦、他要牺牲你们,不肯放你们进去、是想把你们留着外面让我杀了解气!”
这五十来人听了,哪里还能分辨真假,吓得赶紧往前涌。
姜独秀和几名幕僚就有点顶不住了,折彦直气的翻白眼,大叫:“顶住顶住,不能放一个人进来!”
何癫哈哈大笑,马上来火上浇油:“哈哈哈哈,这些属下你都不要了是吧?那我就多谢折监军的美意了。五百弓箭手准备,给我射的公平一点啊,每人身上射中十箭即可!”
那五十来个文官顿时大急,一边对外面哀嚎“饶命”一边对大帐里面喊“救命”,使出吃奶的劲往前挤······
——
大帐里面折彦直带着十来个人全都上去顶门,各个挣的是气喘吁吁地。
他们最终还是顶不住外面想活命的五十人——“轰”的一声就把大帐内的十人推倒了,这五十人争先恐后的往里面“爬”进来。
没错,就是爬。
因为前面的人倒了一地,后面的人不管不顾、争抢着就踩着自己弟兄往人堆上攀登。他们只能像“鱼”一样从地下垫着的人肉堆上、连滚带爬的“游”进大帐······
姜参赞见此情形,气的七窍生烟,大喊着:“你们可都是京师名流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折彦直也只得摇头叹息。
但折彦直又很想踢姜独秀一脚:你白痴吗?这时候还扯什么斯文?
现在人已经进来了,既成事实;折彦直也只好认了。
但是他觉得不能让这些人闲下来,人一旦闲下来就会乱想。必须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必须让他们觉得我有办法、我还能控制局面!
于是折彦直命令:“姜独秀、‘风雨’,你们俩马上把门帘放下!”
“全体都去搬桌椅来堵住门口,快!”
姜参赞、‘风雨’立刻行动起来,组织大家一起堵门。
终于,门结结实实的堵上了。
——
折彦直即刻下令:“姜独秀,你去一个个的辨认这些文官,看有没有对方掺和进来浑水摸鱼的。”
这大帐里白天是靠头顶上的天窗透光,倒也勉强看得清楚。
何癫在外面估计里面忙活的差不多了,他哪里会让折彦直称心如意?何癫又喊话了:“好,好啊!这个帐门却是堵的好,折监军不愧为将门世家出身的大才;端的是指挥若定、应对得当。”
“现在,你们就短时间内跑不出来咯;我们可以放心的射火箭烧大帐了,统统烧死、一了百了。哈哈哈!”
折彦直:······
他现在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了:何——癫!你祖宗八辈可缺了大德啦······折彦直恼羞成怒:他好想杀人、好想把眼前的这些亲眼见证他被戏耍的属下全杀了!
太丢人啦!折彦直感觉没脸见人了都。
这样的各种被对方捏在手心里似的算计,简直对他是虐心虐肝啊!
——
大帐里顿时就炸营了!
“老天救命啊,他们要射火箭烧死我们!”
“折监军救命啊!折监军······”
“为什么要烧死我们、我什么也没干呐!都是折彦直自作主张、与我们这些小人物无关啊!”
“折彦直嫉贤妒能陷害程总管、他罪不容诛!我愿意替程总管您老人家上京告御状、告到折彦直身死族灭,您放了我吧!”
“是康王,都是康王啊······”
“对对对,是康王吩咐我们来讨逆军,叫我们监视程总管并见机除掉您老人家!我们也不敢违背······饶命啊!”
——
知道内情的姜独秀和‘风雨’,一起大喊大叫的把所有阴谋都交代了。
折彦直心说:这下倒好,所有的底你俩都给都漏个干净!
你们这一急之下,把大实话全都说了出来;程洲那边倒真省了事,严刑拷打的审问过程都免了。
折彦直终于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他大喊:“把桌椅杂物搬开,我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慌乱的众人听这么一喊,觉得也是个选择,有人带头就行!
于是众人又七手八脚的一拥而上,乱哄哄的去把刚堵的严实的桌椅杂物搬开······
废了好大的劲,总算清干净门帘前的杂物了。
折彦直咬牙切齿、双目赤红,他怒吼道:“都让开,我第一个冲、你们跟我来!”
他这下倒算是个有担当的血性汉子,比那些只会命令‘给我上’的领导可强了太多;所以这帮乱糟糟的幕僚开始鼓起勇气跟随在折彦直身边,有点同舟共济、誓死一战的意思了。
可折彦直的话音才落,何癫那粗嘎难听的公鸭嗓就又喊上了:“谁敢第一个出来,就让他一个人受这五百箭!”
折彦直撩开门帘的手就停住了。
他此时的表情,顿时变得痴傻木然了;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简直比哭还难看······
“那是谁啊?好像要出来啦!弓弩手准备好、瞄准那个推门帘的;来啊、出来啊!我们一番齐射五百箭,保证把你射的细细碎碎、拼不成全尸!”何癫慢条斯理的说。
“来吧,让我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