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不叫何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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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主将旗舰上。
程洲的伤口并不深。这两把短小的解鱼刀,虽然利于隐藏,但是平时只用来割开鱼肚,刀刃锋利,不在于桶刺的威力,所以并没有开血槽。在“王庆”被割喉的情况下,刀尖只扎穿皮甲刺进程洲腰肋里面约一寸的深度。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程洲又喝了“那碗”杂粮粥,他现在的精神好转了很多。
他对董先轻声说道:“趁现在监军折彦直还在前面观战,你找个亲卫进来躺在我的病床上,然后命令众亲卫守住门口,任何人来探伤,都只准在门口观望。”
“你随我悄悄转移到一艘小舢板上,我们必须马上返回大营。你拿着这张军资调令,应付沿途的哨卡盘问。如果有人问到,就回答你是要回岸上大营调配火油来湖中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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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水匪阵中。
“大、大头领,官军······官军又压过来啦!!”
水匪小头目代裕鸿惊慌的从甲板上滑进船舱,赶紧把突变的军情报告给真王庆。
羽扇纶巾的王庆正在船舱和一名fēng_liú倜傥的士子下围棋。
如果不知道他俩身份的情况下,仅看这外面开阔水面和众多战船对峙,再看这船舱里面两位“丰神俊朗”“举止优雅”的下棋人物,你一定以为这是在拍《三国演义》、两个演员在扮演周瑜和诸葛亮呢。
“哦?官军又来攻我——会之,这却是何故?难道那蛮痴儿没有死、伤的也不重?”假周瑜真“王庆”问对面的“会之”。
那表字“会之”扮演诸葛亮的士子,听到这不祥的警训,微微皱眉,用心聆听了一下窗外的响动,说道:“应无大碍。官军既无喊杀声,也没有千帆竞渡的船桨声,想必只有一两艘战船前来刺探虚实而已。”
王庆听了他的分析,把疑问的目光转向那刚进来禀报战况的小头目。那小头目惊讶不已:“贵客真乃大才也!您、您居然足不出船就把外面的战况猜中啦!嘿嘿,阵前确实只有一艘战船前来挑战,后面的那些官军战船只是缓缓在远处缀着,并没有起速。”
那“会之”听了这番夸赞,转头傲然一笑。他放下折扇,起手端起茶杯,微微的沾唇一泯,只堪堪打湿了一点嘴唇皮肤,就道了句:“好茶。”看他这一番上流社会礼仪,做得是相当的到位,浑身透着天生贵族的那种优越感。
王庆将他这番潇洒自如的‘高大上’的表演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自折服:九皇子给我派来的军师,真是不简单呐······看看人家这派头,毕竟是东京城里的锦绣人物啊!虽然只二十岁的年级,见识却远在我王庆之上,厉害厉害!!
那“会之”将茶杯放下,将折扇拿起,大冷天的就继续摇着折扇。
只见扇面纸面洁净,并无花草树木山石这些画描装点;素白的扇面,只有用工笔正楷题了一个“秦”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