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荣,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身边养着一头狼的。
……
白星尔心里特别特别担心林蕴初。
这样的担心前所未有,几乎让白星尔每一次的呼吸都带上了无比沉重的枷锁,压抑不已。
可眼前的梁雨桐六神无主,她只能强打精神,先陪着她把推出来的林蔚琛送到加护病房里去。
看见林蔚琛的那一刻,他的身上缠的全是绷带,英俊的面容上也全是伤疤和血口子。
白星尔心里很难过。
医护人员把林蔚琛安置在病床上,然后又把各种仪器用在他的身上,等到那机器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时,他们才离开。
梁雨桐坐在林蔚琛的病床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坚定道:“我一直都相信奇迹。因为遇见你,就是我的奇迹。你会醒过来的,一定会。”
白星尔见到此情此景,吸吸鼻子,背过身子哭泣。
林蔚琛帮过她很多次,而且都是真心帮助。
他知道他帮自己是看在林蕴初的面子上,也知道他心里很疼爱自己的弟弟,所以才不顾忌林尚荣的存在,几次三番的出手相救。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植物人。
“我和蔚琛昨天从寺庙回来的。”梁雨桐忽然说。
白星尔愣了一下,连忙擦擦眼泪,走过去说:“梁老师,你口渴吗?我让护士送进来杯水吧。”
梁雨桐摇头,拍了拍白星尔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继续说:“他在寺庙里吃斋念佛,给洛士莲诵经。我知道,他是在忏悔和赎罪。”
林蔚琛眼看着林蕴初就这样曝光了林氏地产的罪证,他心里有怨念,可也有释然。
林尚荣这些年做过的事情,早就连一个“人”都不配称为了。林蔚琛有是非观念,知道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他顾念亲情。
可是,当年发生的事情对林蔚琛的打击和伤害太大太大,让他真的没有勇气和林尚荣彻底反抗。
在寺庙里的日子,林蔚琛想了很多,梁雨桐就始终陪着他,也不给他压力,只希望他活的不要太苦。
通过几天的静心,林蔚琛慢慢也就想通了,他觉得无论如何,他不该对林蕴初生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还是真挚的。
于是,两个人从寺庙回来,林蔚琛决定和林蕴初冰释前嫌。
他还拍着胸脯说要亲自下厨做法餐,然后把林蕴初和白星尔请过来,大家把这段时间的不愉快给化解掉。
梁雨桐特别高兴他能想通,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一回市里就去了最好的进口超市买食材。
采购了好多新鲜的水果蔬菜之后,梁雨桐推着手推车在超市门口等着林蔚琛把车子开过来,然后两个人就回家大展厨艺。
可是这样的欢愉,转瞬即逝。
梁雨桐亲眼看到林蕴初被车场里的一辆轿车撞出去老远,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那一刻,天地颠倒。
梁雨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跪在血泊里,把林蔚琛抱了起来。
他当时还有知觉,笑着对她说:“我没事。不过……饭局要推后了……”
白星尔听梁雨桐很是平静的诉说着这一切,眼泪早就泛滥的如同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哭得肝肠寸断。
“梁老师,三、三少爷……对不起。”白星尔说完,就捂着嘴巴继续哭。
梁雨桐笑着摇头,伸手轻轻抚摸着林蔚琛缠着纱布的脑袋,说:“他从来不会怪他的弟弟。”
话音一落,林蕴初就推门进来了。
白星尔慌忙扭头擦眼泪,然后站了起来,哽咽着说:“快来看看三少爷。”
林蕴初面色低沉,不去看白星尔,只是低声道:“我想和梁雨桐单独说些话,你在门口等等,不要乱跑。”
白星尔回头看了看梁雨桐,不做逗留,听话的离开了。
林蕴初关上病房的门,走到了病床前,林蔚琛此时此刻的样子也不可避免的映入他的眼帘,并且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自责、愧疚,填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你想和我说什么?”梁雨桐问。
林蕴初深吸一口气,收回看向林蔚琛的目光,回答:“你去找洛士安。这里,我来照顾。”
梁雨桐冷哼一声,说:“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怕你爸?他夺走了我的一切,甚至是做母亲的权利。现在,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如果他想对我怎么样,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能如何?”
林蕴初不否认这话,只是,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无比坚信林蔚琛会醒过来的。
如果到时候,林蔚琛醒了,发现梁雨桐有什么差池,那么林蕴初会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林蔚琛。
“你与其在这里担心我,不如好好考虑星尔后面该怎么办。”梁雨桐又道,“相对于已经没有价值的蔚琛,你爸手里还有星尔这个最大的筹码。”
一听这话,林蕴初心下直颤。
他最怕、最怕、最怕,就是白星尔有任何的闪失。
……
白星尔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眼泪还是克制住的往下掉。
她知道事情已经是东窗事发了,林尚荣用林蔚琛的命来提醒林蕴初,如果他存有异心的话,他身边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白星尔并不害怕林尚荣的迫害,可是……可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肚子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