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宁颜如现在是不知道的。
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红玉来催了他两次,被他迷迷糊糊搂住吃了两把豆腐,小心脏噗通乱跳。
她和香君是陆婉灵千挑万选放在宁颜如身边的,姿容过人,但宁颜如却秉承一个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因此对两个婢女最多就是动动嘴动动手,真刀真枪的倒没有过。
但就是如此,才更撩拨的人心痒难耐。
红玉年纪小,性格更为大胆热烈,此刻宁颜如抱着她,头埋在她含苞待放的胸口来回蹭了几句,嘟囔了一句,好香,露露,来亲亲。
露露?
红玉脸一黑,一把推开了在怀里拱来拱去的人。手重重拍在他的脸蛋上:“主子,都快午时了,该起床了!陆公子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话终于把宁颜如的神智从周公手里抢了回来。
他昨日还叫了表哥过来的。
不急不慢的洗漱,又精心搭配了衣衫,宁颜如终于晃到正厅里,见了陆中一。
他昨日得了信,直道这燕王终于手心了,辰时刚过就到了燕王府,没想到茶水喝了四杯,点心吃了一碟,那人还在蒙头大睡。
宁颜如一进正厅便看到陆中一拧眉坐着,脸上已有不耐,他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行礼:“表哥,让你久等了!”
“香君你现在干活是越来越懒散了,怎么没有早叫醒我?”
“颜如,你少拿她们当挡箭牌,我还不知道你?”
陆中一今年不过二十有八,是嫡孙,却不是长孙,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不过陆运钧最后却将陆家少主之位,交到了他手上,自然是因为他有着过人之处。
他审时度势,待人接物的能力,丝毫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时连陆运钧都自愧不如。
比如现在,他就敢语气凉凉的调侃宁颜如的装模作样。
宁颜如脸皮厚度不是一般人能比,嬉笑着挥退了婢女小厮,将陆中一引到了书房。
四下已无他人,陆中一便直奔主题:“颜如,既然你已经定下心思,如今我们应当如何做?”
“表哥,我先问要跟你确认一个事,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我母妃那边?”
“你与姑母本就一体,哪来这边那边之说?”
“我们确实是一体,我们想达到的目的也一样,但行事方法却大大不同。我们对彼此有诸多不认同,我只是要确定,如果将来我与我母妃发生分歧,你还有你背后的陆家会站在我这边!”宁颜如的嗓子如同上好的琴弦,奏出的声音悠扬悦耳,但其中的清冷却让陆中一心神一颤。
“这个,我得回去跟爷爷商量!”
宁颜如点点头,这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应允的承诺,因为如今陆家的众多方便之门,都是靠陆婉灵活动才得来,陆中一的回复在他预料之中。
这样慎重考虑后得来的答案,才更稳妥。
“有些事我要说在前面!”宁颜如看了陆中一一眼,见他神色认真,方继续道:“我知道,争储之路凶险万分。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得已之时,可能需要牺牲掉一些无辜的人,但我要你还有陆家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把普通的百姓当成筹码,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真的站到那个位置,接手的却是民不聊生的烂摊子。”
陆中一神情微动,知道宁颜如说的是江浙灾情的事,陆家一开始想掩盖下来,最后还是被翻出来,白白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江浙受灾这个事情,我们处理的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这个,怕不是表哥你的决定吧?”宁颜如挑眉一问。
陆中一怔了下,当时灾情出来时,他确实是极力主张先安抚灾民,再马上上报官府,但陆运钧和葛家家主不同意。
最后他还被陆老爷子派来的人软禁了。
至于,陆家出一半的赈灾粮,则是陆中一先斩后奏。
想不到这个游戏人间的表弟,竟然如此了解自己。
“上次江浙的受灾,父皇为何最后如此轻易的放过了陆家?”宁颜如接着问,这个问题他也问过陆婉灵,但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陆中一顿了顿,决定不做隐瞒:“有两点,一是皇上临幸了小姑母,二是除了上缴国库的五十万两,陆家私下里还给了皇上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宁颜如咂舌。
“你以前对这些事不上心,所以都不知道,哪怕贵为皇上,也不是想干嘛就干嘛的。修葺一处宫苑,添一些摆设,赏赐妃嫔东西,这些国库和内务府都有定制。年前皇上翻新了正阳宫,光金箔就用了上千斤,三月里得宠的那个答应,珍珠都赏了三斛,前些日子给小姑母在城郊盖了所别院,比你这燕王府大了十倍不止,这些若是都动用内务府的钱,只怕会连宫女的月例银子都发不出,一旦把我们陆家打压死了,谁来给他赚钱呢?毕竟上缴的钱只能归国库,层层分拨后,到皇上手上能有多少?”
“看来父皇这是留着陆家这只鸡,慢慢下蛋吃罗?”宁颜如长期混迹市井,说话倒不是时时斯文。
陆中一笑笑,不予置评。
“如此看来,只要陆家不犯上作乱,父皇都不会痛下杀手了!”宁颜如虽是笑颜,但眼里却一派清明。
“也可以杀鸡取卵的!”
“经过江浙一事,父皇应该已经防着陆家了,我们也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