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心要为自己妹妹报仇血恨的金嬷嬷,不像其他人一样都去看梅子衿嘴上的咬伤,而是一直眸光狠毒的看着水卿卿,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为自己的妹妹报仇,连带着昀儿,都让她生起恨来……
一屋子的人,除了金嬷嬷与水卿卿,其他人都‘关切’嘴唇受伤的梅子衿,根本没人发现两人间的异样。
被大家紧盯着的梅子衿,眸光几不可察的从默默退到角落里的水卿卿脸上扫过,等看到她脸上涌起的红晕,仿佛喝下了香甜的蜂蜜,从嘴里一直甜到了心里。
连带着嘴唇上被她咬破的地方都不痛了,一迸跟着舒坦起来。
修长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嘴唇上的咬痕,梅子衿不止全身的冷漠气息散去,连带着声音都缓和了许多。
他淡然道:“不小心被……咬到了!”
他的回答,听到老夫人与四位姨娘耳朵里,不过是以为他是不小心被自己的牙齿咬到了,可听在水卿卿的耳朵里,却是让她全身一个激灵,一阵酥麻感从脚底传遍全身,不止脸上,连带着身子都灼烧难受起来。
恰在这时,下人来禀,饭桌准备好了,请各位主子挪步去饭厅用膳。
水卿卿像往常一样坐在圆桌的最下首,恰恰对上了坐在上首的梅子衿。
而从始至终,他的眸光看似一直在打量桌面上的各色菜肴,可余光却一直似有若无的看着对面的水卿卿。
让低头扒饭的她更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吃完散桌,水卿卿辞别老夫人,带着小喜逃也似的离开了世安院……
回到听笙院,想着水卿卿明日要去三皇子府上赴宴,小喜激动兴奋不已,打来热水伺候水卿卿沐浴,让她早点休息,以便养足精神明日赴宴。
可这一日发生的事太多,不论是梅子衿告诉她的,关于胭脂盒的来历。还是她替代盛瑜的身分被梅子衿捅破。更是他毫无征兆的索吻表露心迹,桩桩件件,都让水卿卿心绪激动,毫无睡意。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头顶的纱帐,心里凌乱成麻。时而根据梅子衿告诉她的线索,猜度着自己亲生父母的身份,时而又想到她与梅子衿之间的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如此,直到三更天,整个侯府沉入梦乡,小喜也早在外间睡着,水卿卿却一直在床上辗转反转,久久难眠。
然而,就在此时,她再次听到了院子里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全身一凛,水卿卿身上的寒毛再次立起,下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起身来推门出去,果然看到一身夜色站在院子里的面具人。
两日之约已到,他果然来了!
面具刺客见她出来,薄唇在面具下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冷然道:“我已派人在回京城的路上截下了金大娘,她再也不可能回来指认你。我答应你的事已办到,你这边如何了?”
水卿卿全身一松,之前的担心也随之放下,并将从陆霖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巫医早在上次你们交手时就死了,是梅子衿愿意封锁了消息——所以根本无须我再动手,我也算是完成了咱们之间的交易!”
面具刺客稍一思索,却是相信了她的话,道:“那你可知,梅子衿身上的寒痹之毒如何了?”
心口一紧,水卿卿知道,万万不能让刺客知道是自己替梅子衿解了毒。
但她也明白,梅子衿身上寒痹之毒已解的事,是瞒不下面具刺客的。所以按着之前想好的,将一切都推到了陆霖的身上。
“据说,梅子衿身边的那位医术出众的朋友陆霖,却是从巫医行囊中的药方中,找到了解寒痹之毒的解毒方法,所以……梅子衿身上的毒,已顺利解清了!”
前一刻听到巫医已死的面具刺客,堪堪放下心来,正高兴如此一来,梅子衿要日夜年年的受那寒痹之毒的折磨了,正自觉得解恨之际,下一刻就听到了梅子衿寒痹之毒被解。
极大的反差,让面具刺客愤恨不已,心中的寒戾之气油然而生,深邃的眸光带着可怕血红,紧紧的盯着全身紧绷到战栗的水卿卿。
下一刻,他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壁上,森冷冰寒的面具贴着她苍白的面容,狠声道:“若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一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会亲手将你最在乎的东西摧毁掉!”
面具刺客身上可怕的戾气,让水卿卿一阵阵的胆寒。而他所说的话,更是让她全身如坠地狱——
他知道她所有的事,可以说,如今金大娘也不在了,这世间通晓她秘密之人,只有他了。
所以,他知道她最在乎的东西是昀儿,如果他要摧毁,简直易如反掌。
但事到如今,她除了咬牙将谎言继续编下去,已无退路。
喉咙被他掐住,窒息的感觉熟悉又可怕,水卿卿伸手去掰开面具刺客的手,眸光乞怜的看着他,求他放过自己。
这是她第二次向他流露这种乞求的样子,看得面具刺客心里一颤,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放松,连带着眸光里的血红也悄悄隐亡。
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面具刺客回身朝外走去,水卿卿顾不得喉咙间的疼痛,追上去迫切问道:“你到底是谁?既然让我做你的棋子,为什么连你是谁都不告诉我?”
听到她再次问起自己是谁,男子幽寒的眸光闪过冷芒,收脚回身冷冷嗤笑道:“水卿卿,你一直好奇我是谁,不过是好奇想知道我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