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法……你怎么……怎么……怎么做到的?”宣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梯口的视频里,他全程盯着老吊的手,中间虽然有那么几秒钟有人挡住了他的身体,没看到,可他的胳膊那并没有动。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出手。
别说电梯口的视频里了,就刚刚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放进黑袋子里的?
何止是宣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招募老吊进来的顾觅清都被震撼到了,齐刷刷看着老吊,老吊左在后面最靠窗户的位置,斜着眼睛看了看坐他旁边的颜九成,又瞅了瞅一脸难以置信的宣林,懒得看顾觅清那娘们儿了。
他抬起眉头,伸出手抓了抓头发,头发上掉落下来许多头皮屑,空中飞舞,阳光照了过来,极为明显。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很是明显。
怎么做到的?
偷盗这门手艺,不是光彩事。但但凡是手艺,无非是四个步骤:先沐猴而冠,看他人如何做,你便学着如何做,只是做得不到位。
沐猴而冠时期,老吊被人抓住,打了好几顿,好在那个时候年纪小,没有送局子里去。
之后邯郸学步。
邯郸学步的阶段,便比沐猴而冠技术要好多了,至少不会搞笑或有大的破绽,算是入了这行的门,这个时期的老吊乐此不疲地在公交车上,火车站附近出没。
他是有天赋的,虽然是丢人的偷盗,但是凭心而论,就这方面技术来说,老吊确实有天赋。很快,他每次的斩获都让同行羡慕嫉妒,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亦步亦趋。
到如今游刃有余,老吊花了十几年。
直到锒铛入狱,嘎然而止。
怎么做到的?
一杯岁月的苦涩老酒,练就。
丢人,抬不起头,给人抹了黑的老吊当这个神秘组织找上门的时候,他一宿没睡,抽了整整三包烟,嘴都抽起泡了。
“会有生命危险,你愿意吗?”
“这样啊。”老吊摆出一副有些为难的神情。
“也不会在历史上留名,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你愿意吗?”
“啊?”老吊皱起了眉头,二郎腿抖啊抖的,痞里痞气的。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吊提了一个要求:“给钱吗?我得给我妈留点钱。”
钱,对于老吊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中老母,若死后老母有点钱,村里那些笑话他家出了个贼的邻里,可能言语里会善待一些。
“可以。”
听到这句话后,老吊的心抖了抖。他并没有要求抹去他当过贼的记录,他就是当过贼,就是做错事儿了,老爷们儿错了就是错了,挨打要立正。
老母有钱,自己当英雄,哪怕别人都不知道又如何?
等老母死了,死了,天上的神仙会告诉她的,她儿子最终走上正途了。
看似为了钱,实际上却激动地哭了一宿的老吊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了点头应了。扛着他前半生满地的苦涩,喝下岁月给他的苦涩老酒,走上了别人看来满是血,在他看来却撒满了阳光的正途。
谁也不知道,只有天知道,一个三十几岁的糙汉子嘤嘤嘤地哭了一宿。红肿的双眼,羞愧难当的掩面而泣,老吊明白自己前半生的不光彩。
更明白的是,这么一个底层的让人唾弃的人,居然将迎来后半生的光芒万丈。
居然挑中我这么一个人当英雄?!居然挑中我这么一个人人喊打的贼,当英雄?!
老吊夹着烟的手抖得厉害,哭得跟个隔壁村那个屁股大胸大,嗓门大最矫情的娘们一样。
嗷嗷嗷,嘤嘤嘤。
前方险道悠悠,你吊大爷来也!
“嗨,有什么厉害的?以前吃饭的丢人手艺而已。”老吊心里颇为得意,摆了摆手,不再多言,他可不是那种会嘤嘤嘤哭泣的娘们儿,他是硬汉老吊。别人哪知道他曾哭一宿,那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老吊扭过头看向了车窗外面,第一辆车开在最前面,正好看到了被他偷了的那一群人。
老吊忍不住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容。
以前,他偷到别人的东西的时候,也会笑,但是却不敢放肆地笑,知道这是不光彩的事,笑也只是笑自己有饭吃了。可现在,他的笑容是那么地放肆。
阳光洒落在他古铜色的脸上,落到了他的眼角的皱纹里。
“一群傻逼,一会儿一下车,趁着他们没东西,一锅端了。”
老吊嘿嘿笑着,往手里吐了口口水,抹开,阳光照在他的手上,亮闪闪的:“没有武器,看你们这群鸡崽儿玩个什么鸟。”
老吊没文化,粗鄙。
话,就是这么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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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东西呢?”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有些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随后很着急地将整个衣服口袋底朝天翻了出来。他是个白人,发现东西不见了后,脸变得就像被人打肿了一样红。
“你没搞错吧?!这都能丢?!”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皱起眉头,声音极低,却透着威严。瑞德死了,按照能力,衬衫男是这几个人中的最强能力者,理所当然成了头儿。
新官上任三把火,全世界哪儿都一样。
“我……”蓝色衣服中年男人伸出手又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随后脸色惨白,騰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又怎么了?!”格子衬衫男人伸出手一下将他按了下来,按到了座位上。
蓝色衣服男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