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李长安的确因为气海不满,真元无法突破肉身而施展不出道法。
以他炼化真元的此前,李长安的确因为气海不满,真元无法突破肉身而施展不出道法。
以他炼化真元的速度,要填满气海,使真元浑厚道能突破练血境肉身的地步,至少还需要数年苦功,加上气海里还有一只太婴吞噬真元,这时间说不得还要翻一番,但云庭真人的灌顶却让他直接将这一步跨过了。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李长安只能忆起气海一阵绞痛,好像一方小水潭被洪流冲开,生生扩出了一片汪洋,待他见到云庭真人消逝的时候,气海中已是真元满溢,比之前雄厚了何止百倍,而太婴则吃饱喝足了沉在海底。
“这番机缘可遇不可求,纵使是神墟境,要传功于人也得自散尽本源。云庭他早算到寿元将尽,才会将一身本源散尽,成全小辈。但……”于承一顿了顿,对李长安道:“且伸出手来。”
李长安伸手,于承一用两根手指搭在他脉门上,登时一股剑气冲入李长安经脉内,锐利无比,却灵动万分,没对李长安造成丝毫损害,半息时间内,这一缕剑气便周游李长安全身,随后停在他气海处。
李长安并未感到不适,这一缕剑气在他气海处化开后,反而觉得浑身舒泰。
姬璇双手一竹杯滚茶轻轻吹着,见状问道:“师叔,可有什么问题?”
于承一收回手指,摇摇头:“并无大恙,只是有得便有失,云庭为长安传功,却也因此破开了他气海。”他对李长安道:“凝神调息。”
李长安闭目凝神,又听于承一道:“可感到气海有异?”
李长安内视便见气海边缘处,真元仿佛从一道看不见的口子流泻出去,虽然速度极慢,但若放任自流,不出一年半载,只怕他这一身修为就要泄空了。
李长安睁开眼:“我的气海……好像被破开了。”
于承一点点头:“的确如此,气海自成一体,若不破开,云庭也无法为你传功。”见李长安面色沉静,又道:“看你这样,好像丝毫不担忧?”
李长安道:“师叔说并无大恙,自然就是并无大恙。”
“倒是沉得住气!”于承一长笑一声:“只不过老夫却要让你失望了。你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若任气海泄出真元,这一身修为却保不住。我用一道剑气可封住你气海一月,至于要如何疗伤便只能靠你自己。”
姬璇蹙眉道:“气海受伤最难医治,师弟你——”
“师弟道基未成,这伤势虽然难医,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在典籍中似乎就见过这种情况,但具体如何却要回师门查阅再说。”穆藏锋若有所思,对于承一道:“看来不多时我们就要告辞了。”
于承一道:“尔等就在此休养几日,择日老夫再将你们送到青州边境。”
……………………
次日清晨,闻人秋在青崖间的瀑布顶端下望
南面的幽竹谷,剑光如一泓秋水在他身边游梭,击碎一滴滴飞溅的白色水珠,宛如有生命一般。
忽的,秋水剑悬停他身边,他转头看向身后。
“闻人师兄的秋水剑真是灵性非凡。”李长安从北边山坳处拐出,沿着瀑布上游走来,跃至闻人秋身旁,位于瀑布落下之处的光滑岩石上。
“秋水本是凡物,伴我五十余年,也蕴生出了灵性,只不过暂且还没诞生真正的灵智。”闻人秋轻抬衣袖,秋水剑倏然钻入他袖中,如水没入地面般不见踪影。
这位靖道司总巡察使看起来十分悠然,倒像个闲散之人,相比之下齐文山就要更有架子得多。李长安吸了一口在哗啦水声中带着潮湿溪水的空气,自从在昆南城中脱身来到于承一的小世界中后,他心中如同卸去了一座大山,比之以前轻松了太多,也与闻人秋看向下方幽竹谷:“地风光独好,于师叔真是好雅兴。”
闻人秋微微一笑:“其实五十年前师尊收我为徒之时,此地是万丈悬崖,天风如刀,过了十年又变成了终年不化的雪山……你随我来。”
闻人秋足尖一点,掠出二十余丈,来到一旁的崖壁前回首等待李长安。
李长安没这身法,便借着溪中突出的岩石来到对岸,闻人秋便指着崖壁上方,说道:“去岁此处还是满山桃花,这儿就是师尊题下的诗句。”
李长安随着闻人秋的手指方向看去,崖壁之上剑痕若行云流水:“拂面长风催杏酒,沾衣细雨斩桃花。”
整句未着一“剑”字,李长安却仿佛见到蓝袍剑圣饮酒起剑,满山桃花随之而落。
又见旁边崖壁下方,有一行歪歪扭扭如蚯蚓爬行的小字:“三尺青锋涤荡处,江湖儿女尽羞杀。”字迹上生了些苔藓,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不由道:“这两句话……”李长安有些疑惑,按自己来看,崖壁上方那一句行云流水,肆意汪洋,下面那一句气势磅礴,但字迹却像孩童所书。
“这一句,是当年我初练剑时写得。”闻人秋看着那蛇爬一样的自己并不尴尬,倒是面露追忆之色:“那时才十一岁,心高气傲,结果废了大半天功夫才凿出这一行字。”
李长安一时间有些明白了闻人秋为何会被剑圣收为弟子,如此锐气成人都难有,他当年十一岁就有了。
又看了闻人秋一眼,现在的他倒是不露锋芒,看不出什么来。
闻人秋收回看向崖壁的目光,摇头笑了笑:“往事不提。“他看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