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首片刻,赵落尘忽而一笑,再次捏着他的耳朵说道:“小兔崽子,不知去哪里学了些皮毛功夫就眼高于顶了是吧!那昆仑剑派玄功通天,举世闻名如何不能教你了?听你这意思是要小姨我孤孤单单过一辈子?”
“哪能让小姨孤单!”江逸尘顺势一挽,跟个泥鳅似的,赵落尘一时没抓住,让他溜了开来,想要再抓时,江逸尘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掐着她的喉咙,贱笑说道:“我这一身功夫,比之燕青歌如何?”
赵落尘心知他不会真的动手掐自己,一脚踩在脚尖,江逸尘顿时感觉到疼痛,便松了手,赵落尘手指做麻花状,一边说着,“学了些功夫,就来欺负小姨了是吧”,一边作势要敲打他的脑袋。
江逸尘连忙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赵落尘,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姨为了我,做得够多了,我哪敢欺负你,就算那天我成了那飞天入地的仙人,也只有小姨欺负我的份,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证明,我也能保护赵家而已!”
赵落尘那本已扬起的手拐僵持到了半空中,迟迟落不下来,长叹一声,她也环腰抱住了江逸尘,怔怔说道:“小屁孩,再让你占一次便宜,你我虽无真正的血缘关系,但好歹你唤我一声小姨,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日后嫁了人,你可不能再这般搂搂抱抱了!”
丝丝体香传来,沁人心脾,江逸尘忽然觉得二狗子那翻闻香识女人的阔论道理非凡,别的不说,赵落尘身上的味道,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俩人自小便每个正形,赵落尘比之江逸尘不过大了两岁,说是青梅竹马,光着屁股长大的,丝毫不过。
但终究是长大了。
浅抱片刻,赵落尘推开了他。
“小姨,若不是喜欢,那便不嫁了,今后我陪着你。”江逸尘认真的说道。
赵落尘苦笑连连:“那不成小姨还能跟你过一辈子不成,再不嫁人就老了,更何况如今的赵家若是没了昆仑的扶持,只怕也坐不稳这四大家族的位置了,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赵家,这婚必须结,你放心,燕青歌君子为人,不会亏待我的,无需担心。”
“燕青歌真的是一剑断江河?”江逸尘好奇问道。心中始终半信半疑,非是那飞剑问道之人,如何能一剑断了江河!
赵落尘狠狠点头:“就一剑,毫无花哨!”
江逸尘颓然,比实力没必过,但若是他真能一剑断江河,那便是伯仲之间,比势力,如今的他,除了江家,还有什么?而江家比之赵家,连屁都算不上。
三思之下,他确实抵不上燕青歌有用。
看到江逸尘有些颓废之色,赵落尘摸头安慰道:“你也无需灰心,虽然你如今比不上他,那是因为他来自昆仑,自小便学剑,若是你上了昆仑,也未必就比他差,说不定哪天还能让小姨我倾慕三分!”
江逸尘淡淡一笑,自然知道她这话安慰的成分。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小姨在俗世的压力,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嫁人了。
“若是我胜了燕青歌,抢了婚,护得赵家安全,你跟不跟我走?”江逸尘认真说道,气壮理直。
赵落尘心中一暖,但也只当是句玩笑话而已,还是应承道:“若真是如此,小姨不要那名声,随你策马江湖又如何?”
江逸尘目光坚毅,心下重担。
“尘儿,房中可有客人?”楼下忽然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
江逸尘连忙屏住气息。
“父亲,家中清冷,何来客人,自言自语罢了!”赵落尘冷淡答道。
来人正是赵落尘的父亲,赵子弘,也是江逸尘母亲的养父。
赵子弘叹了一口气:“也是,有昆仑高人在,何人能进得来,父亲知你心中疾苦,也是心痛万分,为父一生两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好的归宿,你姐姐走了,母亲也走了,如今你也要走了,这偌大的赵家,却无人能掏心掏肺的说说话了。”
“父亲,女儿无怨,只是入了那昆仑,便不能尽孝了。”赵落尘忽然神色黯然。
赵子弘再叹一声:“开个门,让为父在与你说说话吧!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赵落尘无声为难,若是知晓她二人关系的除了江家谁也做不得证,若是传了出去,出嫁女私会有情郎,只怕又要引起一番浪潮了。
府中耳朵眼睛都多,也不方便见面。
江逸尘附耳说道:“我走了,你们聊,记住我说的话!”
说完,江逸尘忽然变得虚幻了,赵落尘一阵惊慌,晃过神来房间里已是没有旁人。
“尘儿?”赵子弘呼喊一声,显然是没有察觉到江逸尘的出入。
赵落尘再次震惊,赵子弘可是武王之上,武尊的境界,竟从他的眼底下溜走,毫无声息,这是何等实力?
她忽然觉得那句话,可能真不是玩笑话。
“尘儿?”见赵落尘久久没有回答,赵子弘有些着急,就要破门而入。
赵落尘连忙奔下楼去,开了门,父女相见,这才放下心来。
赵子弘询问了下刚才的情况,赵落尘以换衣服为名,搪塞过去,而后父女对坐房中,秉烛夜谈。
如来时一样,江逸尘似鬼魅一般飘忽而过,几乎是融入了空气之中,雪地上也没有留下脚印,无人察觉。
腾飞于黑夜长空,踏雪花而远去。
阁中白发老人,忽然睁开双眼,皱眉不已。
心中不安,一挥云袖,窗门大开,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