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辰卷起他的衣袖,说道:“你手上的红色胎记?”
杨康点点头,当初老海来见他的时候,就验证过那个胎记,还说是什么他爸爸说的,事实上,当年他碰到小寒,无意中见到他手臂上的胎记,他起了疑心,那位心计极深的小寒童靴,一样也起了疑心。
“你妈妈手臂上,也有这个胎记。”汤辰说道,“我当初把你捡回来,就是纯粹看你长得不错,而且又是在那个地点,但回来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你手臂上竟然有一块和素素一模一样的胎记。”
“这些年,我一直都以为,我爸爸是他的私生子,但后来见到你,还有你和我说起你的fēng_liú史,我才知道——我搞错了。”杨康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下子,说道,“我是坑爹的,坑了养父,总不能够再坑亲爹了,但是,汤先生,你给我说说,你们这算什么事情?这么复杂的事情,你们就怎么搞得出来的?”
“我哪里知道?”汤辰说道,“我要不是机缘巧合见到你,我这辈子都被他们蒙在鼓里,你说,你爸爸做什么啊?这么大的事情,他就想要一个人担着,难道我就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很像!”杨康认真的说道。
“阿康,你在胡说八道,我揍你!”汤辰说道。
“我知道你有家暴。”杨康站了起来,“所以,我也不准备认你,你别揍我!我生日宴过后,你我父子缘分,情尽于此吧,我去试礼服。”
“阿康,你胡说八道什么?”汤辰一把抓住他,说道,“这事情,你说不认就不认的。”
“汤先生,如果不认,我们将来还可以相见,这事情你知我知就成,但如果认了——杨炀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非要我说吗?而以我的性子,我不会等别人先动手,我并不怎么忌讳血腥的,到时候,只怕我的所作所为,会把你活生生气死,我刚就说过,我不能够坑了养父,还要坑你这个亲爹。”杨康说道。
“可是——”汤辰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一直都以为,杨康根本不知情,甚至,这些日子他都在考虑,他如何对他说?他对杨崇轩的感情太深了,他怕说了会伤害他,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对自己说,然后,淡定的跟他划分界限。
“我说你别老拉着我,我又不跑,我就进去试礼服。”杨康看着他扯着自己手臂的手,轻轻的叹气,劝说道,“汤先生,你家大业大,你如果要认我,会有家族阻力,而一旦承认我的身份,就意味着我有你汤家的继承权。那样很是麻烦,而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继承别人。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一旦你认了我,就意味着,你绝对会和木秀先生翻脸,而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你们之间不再合作,他转而找你们家你的竞争对手合作——盯着你家主之位的人不少吧?
甚至,你家小一辈子里面的竞争,也不是只有你的几个王八蛋吧?”
“阿康,你也是我的小王八蛋。”汤辰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说法啊?突然之间,他想起了当年木秀对他说的一句话。
好吧,不认就不认,他应该先回去把家族麻烦处理了,然后在考虑其他。
“汤先生,你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好不好?”杨康说道,“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激动。”
“我……你就是一个小王八蛋。”汤辰忍不住骂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这么镇定?”
“我虽然年轻,却经历过至亲的生离死别。”杨康说道,“我妈妈是幼师,性子也像小孩子,会带着我四处玩耍,火气上来也会揍我,但我真的真的很爱她,在她病危的时候,我得知,我不是她亲生的,你想想,对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来说,这是怎样的打击?我差点崩溃。我当年作伪医院的病历卡,并非是想要遮掩什么,我只是没法子接受,我不是她亲生的这个事实。”
“阿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汤辰说道。
“你也没有错,你就是好色一点,和你家那岳丈大人一样。”杨康笑道,“你和那个老头,一准有共同语言。”
“我才不要和他有共同语言呢。”汤辰说道,“你不知道,他怕木秀怕得要死。”
“他为什么这么怕木秀?”杨康不解的问道,“怎么说,也是他一手养大的。”
“木秀的爷爷是一代武学大宗师。”汤辰说道,“那老头也练过武,但是却远不如木秀,早些年的时候,木秀就知道他在杨城养了一个外室,他还想要让那个孩子认祖归宗,父子两人为此就发生过争执,还因此大打出手,当然,木易那个时候就不是他那个逆子的对手,常常被他揍得鼻青脸肿也不敢吭声。
但那个孩子实在不堪,多次和木秀做对不算,还曾经调戏过木秀的妻子,差点掐死那位寒殿下,你说,木秀能够容他?那人死了之后,木易恼恨之下,不能够把已经远赴海外的木秀怎样,就开始欺辱年幼的小寒,小寒差点就被他虐待致死,就因为这个缘故,木秀恨得咬牙切齿,才有了要灭他所有子嗣的说法。
阿康,那人思想不正常的,他说,他要把木易别的子嗣全部杀掉,然后,还要让木易锦衣玉食的活着,就是让他痛苦无奈。”
“据说,他遭遇了妻子和老父的双重背叛,差点丧命,又被老父用爱子要挟,不得不远走海外,忍受和爱子二十年的生离死别——他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