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暄沪追出去,秦良澍也想去。但,他还是忍住了。
暄沪说得没错,他对得起谁呢。他很纠结,不知道怎么办好,从感情上来说,他爱的是天香。暄绮么,既然已经听从父命与之订亲,自然不能就这么退婚,否则,她堂堂大衍公主的脸面往哪搁。
而他,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他的家庭责任感非常重。父亲的言传身教,也使得他每许下一个诺言都会尽力做到,且做得最好。在对女人方面,自然也不会始乱终弃,朝三暮四。虽说男人可三妻四妾,但他却觉得有一心心相印之人足矣。
可是,暄绮和天香都是不能做妾的主,与暄绮订亲在前,与天香生情在后,他能怎么取舍!天香很伤心,他知道,但现在不能取消婚约去娶她啊。那样,对暄绮太不公平。可如果要天香做妾,又对她不公平。天哪,当初怎么那么乖乖听父亲的话,要这么早与暄绮订亲。
秦良澍摸摸后脖,摸不到伤口,毕竟那只是个细小的针眼。然而,他却感觉有些头晕脑胀,脚底飘浮,或许那毒性还未完全去除。奇怪,什么人跟他有仇,非杀不可?那大夫又怎知是什么毒,如何去解?
他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出,就叫来一个心腹手下问询。那手下说,请来的大夫是镇上最有名的神医,据说以前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曾是刀客。后来他老婆被仇家所杀,他报仇之后便做了大夫,从此退出江湖。
“哦,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秦良澍十分感慨,“是什么人暗杀我,去查了么?”
手下道:“已经有人两去追了,但好像没追上。”
秦良澍皱眉道:“看来,那人轻功十分了得。对了,你听说过江湖上用这种暗器的人么?”
手下摇摇头:“不,从未听说。那大夫知道如何解毒,想来一定知道。啊,对了,他之前说过,用这种毒的应该只有两个人。一是人称花毒子的刘看,但早已退出湖江。还有一个是他的徒弟,不知是不是跟大人有仇。”
秦良澍听完,心里打了结。刘看这个人,他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与之有仇。而刘看的徒弟是谁他更是闻所未闻,之前一直在家,接触世人也只是短短的时间,难道真的得罪了那个徒弟?他做这个官没多久,查过的案子也不多,要说得罪,应该也得罪过几个,保不准人家雇凶杀人。不过,只要有线索就好办,不怕查不到。
打发走手下,秦良澍又在想天香的事。暄沪说天香后背的纹身是他纹的,天香却说她确实是轩辕少主,到底谁在说谎?如果天香真是轩辕少主,纹身怎么可能由暄沪去纹?而如果不是,她又为何一再坚称她就是?
这许多问题缠着绕秦良澍,让他十分头疼。他对轩辕家族所知不多,就连那个来接天香回庄的吴觉,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了。看来,这件事还是要等上官大人来证实。不知暄沪去找天香谈了些什么,他和天香之间,是不是真有私情。秦良澍心乱如麻,终于忍不住去找他们俩,想要看个究竟。
才到暄沪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低声争吵。仔细一听,竟是天香和暄沪的声音。秦良澍不禁起了疑,天香不是要去找小二再要个房间么,怎么会在暄沪房里?
只听天香几至气急败坏地低吼道:“三殿下,我真是轩辕少主,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没错,那纹身是你纹的,但我的身世,你真的清楚吗?别以为你把我救出来,就真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良澍紧皱眉头,正要敲门,暄沪就说:“天香,你能不能冷静点?你是什么人,我比他们谁都清楚!冒充轩辕家族的人是什么罪,什么后果我也跟你讲了,你为何就是不听?”
“呵,如果你是对的,我当然听。可问题是,你错了,错得离谱。”天香很无奈,“我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只是养父母,而且是第二任养父母。你主管律治,当年那起案子应该知道吧?我听说你才十几岁就开始管事了,就算不记得,你去查查,多少也能猜到些。”
她这话,不仅让暄沪惊讶,也让秦良澍生起好奇之心。这天香的身世究竟有多少秘密,怎么跟暄沪主管的律治扯上关系了。难道说,她的亲生父母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为保住她这个孤女而将其送走,而恰巧被暄沪所救?
暄沪很生气,声音都有些变了:“天香!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若是一意孤行,只怕接下来的事情,你无法承担。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知道轩辕少主这件事的人还少,你趁早澄清,我们也帮你,事情还不会太糟。”
谁知天香却道:“三殿下,天香多谢你的好意。当初你救了我,我心怀感激,定会好好报答。可我是什么人,不由我自己想当然说着玩,因为我不是天神,无法决定自己的身世和命运。但,既然我知道自己是谁,就应该勇敢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和使命。如果你担心轩辕家族会威胁到你们暄家的皇权,怕轩辕家族与你父皇争夺天下,那是多虑了。请转告皇上,轩辕家族自古以来无意皇权,要不然也不会隐没这么多年,世人少知。”
暄沪还想再劝,天香又说:“我也警告你,不要干涉我轩辕家族的内务,你,没有这个权力!”
秦良澍听得心惊,暄沪也倍感诧异。
这真是天香么,曾经那个柔弱温润,文雅娇媚,内心却蕴含着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