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和胡来对视了一眼,没接话,显然这个猜测他们也不敢肯定。
我心惊不已,如果那个人是操控的话,那百鬼下山肯定和前几次一样不可能找到铁箱子,这样一来,如果百鬼故技重施,金盆乡的麻烦就大了。
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些鬼魅邪祟虽然也遵循一定的底线,但要看什么事,犬口尸魁明显已经跨越底线了。事情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展,一个不慎,金盆乡便成人间地狱。
“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方都盯着金盆乡,就算闹起来,也会有个度的。”胡来见我不语,拍着我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那口铁箱子上。
百鬼想要获取铁箱子里面的东西,但那个躲起来的赶虫师却不希望箱子被打开。
明争暗斗波及到了金盆乡。
……
之后我们聊了一会儿,便各自找了沙条凳躺下了。
胡来最先睡着,因为他消耗最大,没几下便打起了呼噜,黄毛也是个挨着床就睡的主。
我则完全睡不着,一方面是紧张,另一方面是那座武王庙,它很关键,关键到自己没办法和任何人分享,只能闷在心里。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窗帘的缝隙处有两点森白的东西一闪而逝,不由心头一震,立刻坐了起来。
外面有东西!
但很快又想到,这里胡来和黄毛布置过,没有东西敢闯进来,而且他们就在身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行,不由又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我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的朝窗帘缝隙外看一眼。
随后就愣住了。
是那只三眼猫头鹰!
它一如之前,背对着我,浑身漆黑的比外面的夜还要黑,像乌鸦,正站在对面的高压电线上。
我缓缓将窗帘拉开一点,看了看四下,没现什么异常。三眼猫头鹰似乎察觉到我在看它,身子完全不动,脑袋就像机器一样,旋转一百八十度,看向我。
一双“猫眼”泛着幽幽的光。
我有些无语,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跟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我在哪它就出现在哪,第一次见它是在爷爷的坟头,当时吓的自己差点没把铳丢了,第二次是店子对面,第三次是这里。
这只是自己已知的,不知道的恐怕更多,因为它总是背对着我,站在那如同一尊雕像,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它有点像是在监视我,但又并不完全是,因为它总是背对着我,直到我现它,它才会把头转过来。
跟哨兵站岗似的,从来不出任何声音。
“你在看什么?”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曹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吓的一激灵,扭头一看,曹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旁边来了。
“你走路怎么声音啊?”我按着心口,人吓人,吓死人。
曹楠一脸无辜,道:“我叫了你呀,你没反应。”
“是吗?”我愣了一下,完全没听见。
“你在看什么?”曹楠撩开窗帘,好奇的往外面看。
“外面有个东西,在电线……”我道,但只说了一半就停了,因为电线上空空如也,三眼猫头鹰不见了。
看样子是自己扭头的那点时间飞走了。
“算了,没什么,刚才外面有个东西,现在不见了。”我道。
曹楠点点头,看了几下,也没多问。
之后我将窗帘拉紧,和曹楠回去躺下,睡了一夜。
……
“起床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胡来火急火燎的将我们全部叫醒,然后冲去卫生间放水。
我有点迷糊,问黄毛:“这么早干嘛呢?”
黄毛抓了抓一头乱糟糟的毛,道:“还能干嘛,去追他‘媳妇’!”
我一愣,反应过来了,是蟒虫。昨天晚上蟒虫消失,追着它一起消失的一票鬼魅邪祟,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跟我们一起去,有你在安全些,上你我们单独去,差点没被弄死。”黄毛道。
我立刻说好,蟒虫肚子里的那个铁箱子非常关键,既然抓到了线索,就不能轻易放弃。曹楠也说要去,他对赶虫可是念念不忘,将杀虫取宝视为自己此生最大的追求。
之后我们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便出了。
最先去的地方自然是昨天与犬口尸魁缠斗处,碉堡被烧的一团漆黑,棺材已经彻底脸残骸都没了,只剩下一条铁链落在灰烬中,还冒着灼人的热气。
旁边一辆四轮朝天的皮卡,正是曹楠的那辆,他走上前看了看,肉疼道:“完了完了,我爹会打死我的!”
“放心,王建安会处理的。”黄毛拍了拍曹楠的肩膀。
“走,过河!”胡来迫不及待,沟壑越过河之后在对面上了岸。
我们涉水过河,上岸后一直循着沟壑追了下来,一连追了大约七八里路,沟壑突然消失。
胡来停下,摸出罗盘捣鼓了一阵,道:“它进水道了。”
接着他循着地下水道,带我们一路追了下去。
这一追竟然就追到了临近天黑,翻山越岭都出了金盆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片荒野。
我和曹楠累的半死,黄毛也有些乏力,只有胡来一点事没有,体力好的惊人。幸运的是水道一路延伸,没有像上次一样出现分岔,否则麻烦就大了。
最终,我们追到了一处小山包前,上面有水汩汩留下,形成溪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