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的出现,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尤其这东西一旦落到帝王手中,那无疑是将整个世间带入战火纷飞,这并不是她想见到的。也是由此,那前朝的陈后才会故意将史书中的一页撕了下来。
卿黎笑看着那位副将,淡淡道:“这一点就不用各位操心了,需要的原料以及人手我已经准备妥当,三日时间内,会暂时先制作出一批,西川方面,可能近几日会有大动作,你们只要顾好前线就好。”
“大动作?怎么说?”南宫越不解。
高荏冷笑一声,就像看白痴一般看着他,“距离上次使用炸.药已经半月,你以为这半个月他们都是闲着没事做吗?定是在准备下一批用物,如此威力强大的武器,若是不乘胜追击,岂不辱没了?”
语毕,倒是不忘嘲讽轻蔑地斜睨南宫越一眼,嗤笑道:“亏你还是将军呢,竟是连这点都不知!”
高荏从不是善茬,人欺一寸,必欺之一尺,那南宫越就恰恰是撞到了枪口上……
被一个姑娘家这么冷嘲热讽,就是脾气再好,那也不能忍了!更别说南宫越从来就是个暴脾气!
一怒之下,竟是失了分寸,直接抡起大掌对着高荏的脸砸下去,看得其他人俱是一惊。
乖乖耶,那少将军的拳头多硬啊!能赤手空拳打倒一头狼啊!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受一拳下来,就算不死,脸也要歪了……
众副将即刻闭眼,做了西施捧心状,心中祷告不要闹出人命。
等了一会儿,没有预料中的呼痛声响起,众人随之一凛。
完了,这是直接砸晕了啊!
可是,等他们睁开双眼,再望去,只见南宫越既是错愕又是惊惧地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明显被点了穴道。
而那黑衣小娘子,安安稳稳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笑道:“将军身手不错,可惜差了点火候……”
七名副将齐齐化作了七座石雕,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一直旁观的凌逸辰也不由微眯起双眼,暗赞一声,好俊的功夫!
从前只知道高三小姐习武,却不知道,原来功夫还不低,那诡异的招数就连他也没有看清,就已然一气呵成将阿越点了穴。
再看一看南宫越已经青黑狰狞的面容,如冰刀一样的寒气阵阵朝高荏刺去。凌逸辰不由哂笑:阿越顺风顺水惯了,也该吃点苦头了……
卿黎其实很想看好戏下去,不过时间不等人,只好上前拉住高荏,“阿荏,我这需要人手,不如你来帮帮我。”
高荏大约只有对待卿黎时才能温和些,点了点头就随着她一同出去。
凌逸辰暗笑了两声,这才上前替南宫越解穴道,结果却发现根本解不开。
正在疑惑时,外头隔了老远传来一声清灵的女声:“忘了说了,那是独门点穴手法,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解开,当然,你可以选择强行冲开,不过就是受点内伤罢了……”
“……”
营中一片沉寂……
“娘啊!这女子是谁!”韩副将瞪大了双眼。他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嚣张的女人,居然让少将军在她手里头吃了瘪!奇哉怪哉!
凌逸辰笑了笑,看了眼一张脸能冻死人的南宫越,讳莫如深道:“她啊,和咱们南宫少将军有点关系……”而且关系大了去了……
众将琢磨着凌逸辰的话,而那一位短小精悍的副将却是心念电转,拱手问道:“主帅,世子妃既要制作炸.药,可是需要我等帮忙?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他说得正经,可凌逸辰却眯起了双眸。
这位副将姓江,为人贪功冒进、好大喜功,打仗本事或许不浅,但更厉害的却是溜须拍马迎合上将,也是由此,才刚过不惑之年,就已经荣升副将。
他现在对炸.药这么在意,凌逸辰可不认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只怕是要将配方学去,好去巴结高位者。
凌逸辰与卿黎心意相通,他自然清楚卿黎做这事如此谨慎,无非是不想配方外泄,一发不可收,既是如此,他又怎么会让他人如愿。
抿紧了薄唇,凌逸辰摇了摇头,“不用,她自会有安排。”
没有忽略掉江副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凌逸辰忽的笑了,“江副将,朝廷最新运来了粮草已经到达蓉城,为了粮草一切顺利,还烦请江副将跑一趟。”
江副将一怔,下意识地抬头,只看到凌逸辰眼中的幽深晦暗,又忙心虚地低下头来,硬着头皮回道:“是!属下这就去!”
江副将说完,就风一般走出帐外,狠狠深吸了口气。
主帅这是要支开他,挡了他的升迁路啊!
哼!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胄,怎么明白他们这种底层一步步慢慢爬起来的苦?
……
西川军营。
天空方才破晓,校场的兵士就已经热火朝天操练起来。
士兵们光着膀子,或赤.身肉搏,或手持刀戟盾牌铿锵对仗,排兵布阵,劈砍穿刺,射箭御马。
在严冬清晨,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薄薄的雾气,大汗淋漓,但个个又都是精神十足满脸肃然,呼喝之声传了极远,士气空前高涨。
十多年来,西川一直被水墨压制,而这次,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怎的不让人兴奋?
有了那个武器,水墨惨败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想着日后能够封侯拜将,封妻荫子,良田美眷无数,每个人心中都是热腾腾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君王,西川的主上,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