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是他们真的冤枉了她似的。
淑妃咬了咬牙根,心里却是暗暗升起喜意。
卿黎若是干脆了她还就纳闷呢,现在这么阻挠。分明就证实了她做贼心虚,一时更加笃定卿黎就是在做垂死挣扎。
“狡辩!”淑妃眉梢飞扬,怒意横生。本是妩媚温婉的面庞也扭曲了。
“证据确凿,你本就没了机会。若不是皇上还顾念着你的身份,早将你收押了!你还在这里责怪圣上,简直胡搅蛮缠!”
哼!她以为这么威胁她就会打退堂鼓了?别做梦了!
“哦?”卿黎一声疑惑,将眸光扫向墨湘,“淑妃娘娘说的证据确凿便是墨湘的一面之词?那我还说是娘娘收买了她来诬赖我呢!难道也作得数?”
淑妃心中一缩,眸光闪了闪,暗道:她不会知道什么吧……
可是一转眼,她很快就将情绪收了回去。“呵,你以为就墨湘一人?就一点片面之词我也是不信的!”
说着,她拍了拍手,又有几个宫女内侍走了进来,伏跪在地上给众人请安。
凌思迩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身子气得都发抖了起来,含悲带愤道:“你们,你们都指证是姐姐害了我……”
“皇上,奴才们不敢说谎,公主臂上真的有很大一块伤疤。而且也确实是世子妃弄出来的……”
几人说辞一致,凌思迩当场就气得哭了。
这些,这些人。可都是她最亲近的啊!
这就是心腹啊!
她悲痛地看向凌初,见他眸中似乎升起了一股欢喜,心中就如同被刀子狠狠扎了一下。
原先看不懂的,在这一刻,竟然奇迹似的懂了……
父皇这是存了心要污蔑姐姐的!
而她,居然还成了最好的借口,用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甚至不曾对她表示一丝一毫的担忧或是关心,只来得及为自己即将达成的目的庆幸。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受的冷待,也就卿黎还能为她操心。凌思迩心里顿时百味掺杂。
原来百般荣宠,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凌思迩倏地失声痛哭。
“怎么样?这么多人证。你还有何话可说?”淑妃得意挑眉,很想看看卿黎大惊失色的模样。可惜那张淡淡的丽颜,始终明净素雅。
不知为何,这样的平静,总是让她原本镇定的心上下起伏,升起阵阵不安。
“就这样?”卿黎指着一地的下人,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也可以收买一宫的下人,然后去指证娘娘,从来都说要有人证物证,娘娘这证据却还是不够有力啊!”
卿黎的强辩让淑妃怒火中烧,“物证?哼!公主的寝衣衣袖上平白无故加了两条丝带,若不是刻意遮掩,谁会这么掩耳盗铃?”
要知道,寝衣可是讲究宽松舒适的,这样将袖口扎紧可不就是此地无银?
她愈发觉得自己料想地没错,又走过去“砰”一下打开卿黎随身带来的黄梨木药箱,看也不看地道:“还有这里!你这药箱中有多数是烫伤药,公主只是体虚,又没有外伤,哪用得着这么多!这些就足以构成物证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已是笑得开怀了。
卿黎真是不得不佩服淑妃了,花了这么多财力人力,竟连她药箱中的药物都打听了清楚,也算是准备完全了吧。
她忽略方才淑妃的一系列辩词,又看向凌初,道:“皇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凌初皱了皱眉。
他想不通,卿黎到底有什么资本横?强装镇定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莫非是真的哪儿出了纰漏?
急于得到答案,凌初正想出声让苏安将凌思迩的袖子拉开一看,一道坚定有力又颇具威严的女声传来:“卿丫头,若是冤枉了你,哀家为你做主!”
看了这么久,她也大概明白了些。
卿黎在这时候还能不动声色,虽然有她素来性子寡淡使然,但若没有这个自信,也不会真的如此波澜不惊。
只怕此事,是有蹊跷的。
得了太后的保证,又是在皇帝不曾反对的情况下,当然是作得数的。
卿黎会心一笑,对着太后福了福身。
“思迩。他们都说你伤了,你便让众人看看吧。”卿黎淡淡一笑,转向凌思迩。
她正哭得难过。为了凌初对她的态度,也是为了身边这么多人一个个的出卖于她。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活得这般失败!
原是她认为的重情重义之人,却不过也是戴着张假面具而已。
秋日的风已经是微凉了,凌思迩本就体弱,恰逢一阵清风吹拂过窗棂,让她瑟瑟发抖。
她也是头一次觉得,这个皇宫真的这么冷。
就是从前母后去世之时,她也未觉得有此般冰凉。
似乎是从她出生伊始,就与生俱来的一种信念。陡然坍塌了……
卿黎望着凌思迩空洞无神的双眼,心中亦是嗟叹。
今日的事,对于思迩,是一个教训,也是一个启示。
凌思迩一直被保护在众人的象牙塔下,所有的阴暗面都被或多或少遮掩起来,而她又是个心思粗枝大叶的,一切便都往好的方向想,天生的乐观派。
这样的性格,利弊参半。
好处在于。她能始终天真活泼充满生机活力,而坏处在于,她缺乏了防备之心。
从前凌思迩有一份无上荣宠。众人当然不会去为难她,可是现在,处在这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