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街道着实安静了些,总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锦儿撩开车窗,看见街道上巡视的士兵明显比她们之前看到的更多,只这些士兵怕不是巡城的官兵这么简单,看着像是呼啸营的人。
“姑娘,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
“不清楚,咱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免得招惹事端,车夫——”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车外有官兵喊道,“前面马车停一下!”
车夫意见官兵拦路,连忙勒马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下车,排查。”官兵看了车夫一眼,指着马车说道。
车夫迟疑了片刻,“这个——”
此时,锦儿已经掀了车帘先一步下来,然后转身将顾以卿扶了下来。站稳后,两人向官兵行了个礼。
“姑娘,实在是近日城中近了不少歹人,最近上面催的紧,咱们才必须严查,得罪了姑娘,姑娘切勿见怪。”
“无事,公事公办才是正事。”
那官兵见从马车下来的竟然是如此貌美的女子,平时粗生粗气的汉子竟然也变得斯文起来了。这一露怯,便遭了同行的打趣,但身边的人也忍不住朝顾以卿看去。
锦儿见这群人丝毫不知道遮掩,连忙挡在顾以卿面前,“官爷,你们要查就快点儿查吧,我们还要赶路。”
那官兵一听本想打趣,可一见顾以卿的气度不似寻常小门小户,也便不开玩笑,掀了车帘,粗略地看了几眼便放他们离开了。
两人上了马车都还在猜测什么歹徒,需得这般盘查。就这么一路晃悠悠回了月仙楼,哪知,刚回房屁股都还没坐前面来了官兵,要见她。
顾以卿和锦儿突然紧张起来,方才他们回来的时候分明已经检查过马车,怎么这会儿又要来排查。
慌张地从房里出来,刚踏进堂前便看见几个官兵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口,齐妈妈和另外几位妈妈说着好话,一些楼里的姐妹们窝在一团细细碎碎地说着话。
那领头官兵看见顾以卿,走到她面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不屑道,“你就是卿卿姑娘?”
“正是。”顾以卿挪开下巴,退后半步说道。
那领头官兵见她这么不识趣极是不快,正要一巴掌扇过去,旁边一个官兵见了连忙抱住他伸出的手,然后在他耳边细语。待说完,领头的官兵脸色微变,虽还是不服气,却没再动手动脚。
“我说怎么这么狂,原来有靠山。可惜了,再有靠山,犯了案子可没人保得了你,来人,给我抓起来。”
他话音刚落,旁边两个士兵便将顾以卿架起。
“你们干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官兵也没有这么不讲理的。”齐妈妈暗道不好连忙上前。
“卿卿姑娘可是易三公子的人,他走之前可是交代了老身,让我好生照看卿卿姑娘,若是卿卿姑娘有个好歹,老身该如何和易三公子交代。这位官爷还是拿出证据来为好。”
顾以卿本是惊魂未定,不晓得自己这又是招惹了谁。可偏巧竟然被齐妈妈这能言善辩挡在她面前的姿态惊讶道。按理说,就算是为了易谦那点儿面子,齐妈妈不至于为她出头。
这时,有个身穿灰色短打衣服的人进来,递给领头的官兵一张纸,他粗略的看完,然后看了顾以卿一眼。
顾以卿顿时面色惨白,她认得那身穿灰色短打模样的人,那日夜里随行在耿狄芸身边的就有此人,看来,耿狄芸是想在易谦离开凉州这段时间弄死自己。
“卿卿姑娘,你一早就去了洛宅,不知你与洛宅中的洛大家是何关系?你可知,昨日有歹徒行凶,我们追踪歹徒到洛宅便下落不明,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没能进那苏宅便守在外面,可偏偏你今日进去后,而那歹徒正是乘了你的马车逃了出来,说说看,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为虎作伥,帮那歹徒逃跑。”
顾以卿抬头看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一沉,突然想到前后两次坐马车,第一回马车行走平稳且快,马车上的人极为舒服。而回来的时候,马车时有颠簸。且似乎那车夫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难道?
“没错,那歹徒杀了你那车夫,然后冒充车夫,这才逃了出来,若不是我们警惕险些被你们蒙混过了关,现在证据确凿,给我拿下。”
“你们凭什么抓人,那歹徒杀人与我何干,他藏匿杀人我一概不知,今日,若不是大人说出真相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现在想起自己竟然和歹徒一道,想想还有些后怕。”顾以卿反抗道。
“可真是能言善道,真相与否岂能听你一面之词,先给我绑了,等和那歹徒对峙,我看你是招不招。来人——”
“是——”士兵二话不说绑了顾以卿就走,顾以卿心道,难道今日果真难逃此劫。
“慢着——耿直,你在这儿做什么?”
众人朝门口看去,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顾以卿瞳孔一亮,对着来人一阵苦笑,心道,又被你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来人正是“路过”的周昌宗与耿持二人。周昌宗一进门见此情况心底了然,看见顾以卿投来的视线,他自然的错过并不与她对视。这一番动作却让顾以卿心底一沉,突然想起那日易谦递给他钱财后,转身而走的背影。
“小侯爷!”
耿直一看来人,自然不敢再放肆。虽说他如今好歹也算是虎啸营中校尉,怎么也算得上他二人顶头上司,但他本是耿家家臣,在耿持面前,不敢不敬。
耿持看了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