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如此?”董管事茫然地望着刘启超,一脸的莫名其妙。
刘启超不动声色地指着尖卦上的裂缝,轻声道:“这尖卦被人动过手脚。”
“动过手脚,什么意思?”这下董管事彻底迷茫了。
“尖卦本是道门法器,可它亦正亦邪,如果在里面刻上阴鬼文,再将其打断一块,就导致周围风水大乱。再在三岔路口前建一座桥,就会把方圆数里之内的孤魂野鬼,全都逼着往金谷园里赶。不闹鬼才怪呢!”刘启超用手比划着,唾沫横飞地解释道:“这简直就是‘奈何桥’的格局,想来前任老板请来的和尚道士就算一时驱除了冤魂恶鬼,没过几天又会出现新的了吧!”
董管事顿时两眼冒光,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刘仙师,说的一点没错,据我说知,就是因为邪祟屡剿屡生,只要术士一走,没过几天又会出现一堆冤孽,而且闹得更欢,所以前任老板才狠下心来放弃这座惨淡经营的金谷园。”
“想来现在这位老板接手这座庄园后,舍不得破坏尖卦,干脆将其残缺补上,顺势布下了金蟾吸水局。所以才会留下这道裂缝。”刘启超盯着八卦路牌上的裂缝笑道。
“可他为何不直接换一块尖卦呢?”董管事好奇地问道。
刘启超头也不回地答道:“尖卦只能镇压一方风水一次,换了就再无效果,所以他宁可重新拼接,也不愿破坏这件法器,导致整座风水阵废弃。”
“两位,为何在此徘徊许久,不知在下可否帮助一二?”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忽然自两人不远处传来,刘启超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正满脸微笑地看着两人。
“他是金谷园的外院管事王鹏。”董管事凑到刘启超跟前,附耳低声道。
董管事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面色肃然道:“我乃是荆湘按察使丁大人的内院管事董天鹏,这位是丁大人的远方侄儿,听闻金谷园乃是潭州不得不去的一处妙地,所以特地来见识见识。”
在听到两人是丁为民的管事和远方侄儿的那一瞬间,王鹏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异常的神采,尽管一闪而逝,可时刻注意着他的刘启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他敢断定,金谷园必然和丁庭芝的事有关,即使不是主谋,也应该是重要帮凶。
王鹏作为金谷园的外院管事,迎来送往的,各种高官富商见识多了,眼力自然也不差,这两人的气质不像是假冒的。他当即便扯出一个笑脸,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恭声道:“在下王鹏,忝居金谷园外院管事,按察使的侄儿自然是我们的贵客。对了,令表兄丁公子前些日子听说中邪了,不知可曾康复?”
董管事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刘启超打断了,“啊,表哥他身体好着呐,我姑父从外面请来了几位仙师,已经成功帮我表哥驱邪,现在正在家静养呢!”
王鹏听得连连点头,只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两位,这边请,我亲自带两位进去。”王鹏满脸堆笑,带着两人朝金谷园的大门走去。
“董管事,待会儿进去之后,按原计划行事。”刘启超不动声色地传音道。
董管事并不会传音入密,只能微微点头称是。
与此同时,潭州城外,扶余山。
山脚的官道旁,修筑着一座小庙,规模比寻常山神土地庙大不了多少,可是据情报来看,其香火倒是挺旺的。不说逢年过节,就是寻常日子里,来烧香祭拜的信男信女们也是络绎不绝。
不过今天,阴老爷庙的附近却一片死寂,别说过来烧香拜仙的信徒没有一个,就连飞鸟虫蚁都看不到一只。天空也满是乌云,阴沉沉得如同一块裹尸布。
“翟仙师,接来下我们该怎么办?是直接冲进去,还是……”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汉子恭声拱手道。
此人姓楚单名一个易字,乃是丁为民的亲兵队长,精悍干练,举手投足间颇有一股军伍之风。这次翟得钧和刘启超不一样,他可不是孤身一人,刘启超是去寻欢作乐,而自己则是直闯虎穴,不带点人马过来他还真没那个信心。
丁为民也不客气,直接调拨了一百多号精锐亲兵助阵,还把自己的亲兵队长归于翟得钧指挥。翟得钧暗中试探过,这位面带刀疤,气息雄厚的楚易队长,虽说不会术法,可单论武道,就算自己和刘启超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丁为民调拨给翟得钧的那一百多号亲兵,也都是刀口舔血,百战存活的精锐。
由于对手极有可能不止一个,所以翟得钧没有拒绝丁为民的好意,但为了防止不会术法的亲兵中了对方的暗算,他们每人事先都用灵符炼制的法水洗过双眼,又贴身带着几张护身符。做好万全准备之后,一众人才浩浩荡荡地赶往所谓的阴老爷庙。翟得钧早就得知阴老爷庙在潭州城外的扶余山下,而且就在官道旁边。
现在他们已经到达扶余山脚的一处密林里,距离阴老爷庙不过数箭之地,只要翟得钧一声令下,一众亲兵有信心在数息之内,杀入庙中。可翟得钧却命令大家暂时蛰伏,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说实话,虽然他们从潭州丁府离开时,故布疑阵,让刘启超和董管事大张旗鼓地前往金谷园,自己等人分批离开,再在城外聚集。一路上走的都是乡间羊肠小道,可毕竟有一百多号人,真正能掩人耳目是不大可能的。翟得钧只是想多观察一下,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