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里,风照躲了一天,午膳没有回去吃,晚膳也没有回去吃,他带着海参和廖泽如躲到雍关城里一处偏僻的酒楼里。
虽然是在战争时期,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百姓们是不会逃难去得,该做得生意照旧得做。
直到繁星满天的时候,他才回到自己的营房。
第二日天未亮他就起来前往秦远的营房,今天按计划要去攻打蓟国的大营。
秦远也早早起来,一身铠甲,正在桌前就着灯烛看了地图。
看到进门的风照,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继续又看了地图。
“昨日我已派人去往枯渡口,命令伍将军今日里出城攻打那些漠龙骑兵。蓟国的大营依靠了山势,易守难攻,今日里你去也只是试探。很奇怪,这次蓟国好似预先知道了我们最初的计划,提前与漠龙联合,迫使咱们处于了防守状态。”他边看地图边说着,一双弓眉紧紧的拢着。
风照走到他旁边也低头看了地图。
只见地图上全部是绵延高耸的山脉,除过大龙通往蓟国的官道,没有一处可以通往山那边。
“如果想要到达对面,只有强攻,可是强攻谈何容易?”秦远有些郁闷。蓟国的大营是在对峙的两座山之间,在宽阔的官道上依着山势修建了城门和高大结实的城墙。城墙两边都是万仞绝壁,强攻谈何容易。
“原本想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有些惋惜的说着。按照原计划,等风照来到大营,对蓟国展开小规模的战争,打蓟国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被蓟国先下了手,而且又有了准备。
“无妨。原本就是试探性的战争,这样或许能够更好的了解蓟国的防守情况。”风照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啊,也只能做如此想了。”秦远回应了他。收起看了地图的眼,抬头看了风照,忽然他就笑了。
风照有些微微的恼,知道他笑了什么。
“都说宁郡王是人中龙凤,却不料也有躲着不敢见人的时候。”昨日里他找了风照几次都没有他的踪迹,知道他是躲了自己的妹妹。
风照冷哼了一声。秦远并不搭理他的冷脸。继续调侃道:“都说女人是老虎。宁郡王倒是幸运,一人就遇到了两只老虎,这让远很是羡慕。”说完满眼满脸都是促狭的笑意。
“我的王妃和你的妹妹不能比。”风照不看他的眼。淡冷的说了一句。
秦远的话又勾起了他对瑶铃的思念,“那个丫头,”在心里他亲昵的叫了一声,他的瑶铃就是一只小老虎,平日里乖顺的如一只小猫,收了爪子收了虎牙,看不出厉害。可是一旦谁招惹了她。等看到她的尖牙利爪时,也就离死不远了。
听到他这样说,秦远一双透着英气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
“论起来你的王妃真是一个厉害而又少见的女子,貌似的憨直顽皮实则却聪明绝顶,谈笑间敢与皇帝较真。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可配得上你的优秀。”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声:“敏妹貌似聪明实则愚顽到底。与她比起真是有着霄壤之别。这也是令我与家父头疼无比。”他说的极是认真。
看着有些烦闷的秦远。风照沉默了片刻后轻说了一句:“令妹之事,本王实是无意。烦请将军多加劝阻。”
秦远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敏妹自幼娇生惯养,心性高傲执拗,有些事还需要她自己去勘破,给王爷带来烦扰,还请王爷多件谅解。”二人这会有些相互的客气。
风照知道秦远也是拿了秦敏没有办法,像秦敏这样执拗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要说秦敏和瑶铃还真有些相似之处,一样的敢于抛弃世俗礼法,一样的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顺其自然吧。”他只能这样回答了秦远。
从秦远的营帐回来,看到门口立着的海参,他停住了进门的脚步,略微的沉吟了一下对海参淡淡说道:“今日里你就不要去了。”
海参没有说话,脸色凝重泛着隐隐的痛,几日的功夫这个曾经阳光灿烂的少年变得沉默寡言沧桑凝重。他想了一会儿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要离开,在离开时他对风照轻说道:“那个做饭的女兵在里面。”说罢掉转头向着军营而去。
风照面色一黑,想要扭转身也走了去,突然他又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微微的沉思了一个呼吸间,还是迈腿走进了自己的营房。
果不其然,秦敏一身的兵士打扮站立在桌旁,桌上以摆好了饭菜。
风照旁若无人的走到桌前,端起了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而秦敏则一脸的沉静如水,站立在他的身后,如同一个普通的侍卫守候着。
等着风照吃完饭,她忙端来洗漱的盆盂。
面无表情的洗簌完毕,风照缓缓站起身背转了她这才清冷冷地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本王对你说的很清楚了,此一生本王只有瑶铃一个妻子。”
听了这句话的秦敏,心猛猛的痛了一下,但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面向着风照高大挺拔的背影她面容沉静的说道:“自从第一次在汇天下的楼梯上与郡王相遇,我就等了郡王您,我不敢奢求能够得到郡王您的垂青也不敢与您的王妃相比,只求郡王允许我做了您身边最普通的使女,让我每日里跟随了您,敏也愿意。”她语气清浅而又坚定。
风照猛然一转身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