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郝管事起了个大早,赶去得月楼与东家赵艺德说了常致霖昨天早上吃了五碗粥的事儿说了,并且直说了香菇肉酱是自己一个侄女儿做的,自己想购买香菇肉酱的方子做了在得月楼卖。
赵艺德年方三十五,是赵家开得月楼后第六代长房长子,接手得月楼才五年不过,还没有郝管事在得月楼的时间长。不过两人共事五年,赵艺德也是非常了解郝管事的为人,他既然郑重其事的上报了,那就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赵艺德想了想,问道,“郝大叔,你能确定人家会把方子卖给我们?说不定人只是想卖酱而不是卖方子。”
“掌柜的说的是,我也不确定人家会不会卖方子,但是我会尽量说服她们卖方子给我们。只是我那个侄女儿一家过的确实有些拮据,如果确实是做了要卖钱的,说不得会多要些银子。”
“哦?家境不好,怎么会想到做这香菇肉酱,听你说的,一坛子酱的本钱算下来少说也得三四十文钱呀,自己家哪里吃的起这个。”赵艺德不解的问。
“这个掌柜的放心,我那侄女儿前日送与我这香菇肉酱时说是她做活计的那家二小姐在一本书上看的方子,因为都是常见的东西,所以自己琢麽着做了,没想到吃着挺好,这才送给我尝尝。”郝管事解释道。
赵艺德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卖方子,价钱比照收新菜谱的例给,如果只卖成品酱就算了。来咱们得月楼吃饭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绅土豪,就算吃惯了燕窝鱼翅想尝尝清粥小菜,咱们得月楼也不差这一坛子酱。”
郝管事应了声是,告退出去后让小二套车,自坐了往司楠家去寻吴嫂子。
司楠这会儿正和平儿吴燕儿吴贵在院子里踢毽子,刚吃过饭,司楠不想立马就爬炕上去,就拉着另外三人一起踢了玩。司楠人小,冬天穿的又多,一抬脚人就要左右晃,踢给她的毽子十个有五六个她都接不住。平儿和她踢了一会儿就不愿意踢了,扔了毽子说要回去绣荷包,转身就跑了。
“哎,姐姐真没耐心,才踢几下就跑了,小心在炕上躺成胖子。”司楠在后头冲平儿喊道。
“你才要吃成个胖子呢!”平儿自从到了陵水城,还真是有点心宽体胖,原来做的衣服都往外放了二指宽,不过平儿以前太瘦了,这会儿衣服放了二指四其实也看起来也不胖,但是女孩子都爱美,一听司楠说自己要变成胖子,平儿立马就急了,也不着急进屋了,站在门口就和司楠犟了起来,“你承不承认,跟着吴婶子学做饭的时候,是不是你整天想着做这个花样吃做那个花样吃!自从有了香菇肉酱,你每顿吃的比我都多!你才要变成胖子!”
听平儿这样说,司楠也不恼,只不住的瞅瞅自己再瞅瞅平儿。平儿知道司楠的意思是在说她看起来就比自己瘦,连羞带恼,一甩手就进了屋子。司楠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素兰在窗户里看几个孩子玩闹,心情大好,只觉得这日子要是能一直如此,也再没有别的要求了。
平儿进了屋,吴燕儿和吴贵不敢也跑了,却也不是很想踢了,司楠见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就挥手让都进屋,拿沙盘练字去。
刚练了没多久,司楠就听见吴嫂子在隔壁和李素兰说话。
“夫人,郝大叔来寻我,说是要买做香菇肉酱的方子。我道这是二小姐的方子,卖不卖我做不得主,要回了夫人小姐才能说。”吴嫂子说道。
“婶子,郝管事在哪呢,我去和他说。”李素兰还没开口,司楠已经从隔壁跑过来了。
李素兰想着,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也不懂什么,香菇肉酱又是司楠和吴嫂子做的,自己更是不清楚,就是自己去,也谈不了什么,索性就让司楠去说吧。“郝管事是长辈,该有的礼数不能忘,我和你一块儿去,谈生意的事儿你来。”
许是觉得司楠读的书多,懂的事儿也多,李素兰丝毫没有把司楠当成一个六岁的孩童来看待,平儿是个没主意的,吴来福一家见司楠处处精乖,只当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如此,所以七八个人竟没有一个觉得司楠有什么不对,司楠也只当古代人都是早慧,自己的表现虽然自己觉得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但在其他人眼里却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如此到也省了司楠许多口舌是非。
郝管事听说司楠家二进院子改了火炕,就不肯往后面去,只让吴来福陪着在一进的会客厅坐着,吴贵给多烧了两个碳盆,到也没觉得冷。
李素兰和司楠过来的时候,吴来福正和郝管事说到吴贵从前在村里也读过一年书,等来年春天攒够了钱,还要送去读书的。
见李素兰和司楠过来了,两人忙起身见礼,司楠也给郝管事行了小辈礼。
“夫人和二小姐想必已经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小老儿也就实话实说了,来之前,掌柜的说了,只买方子,不买酱。买这酱方子按得月楼收新菜谱的价钱,20两银子。不知道夫人小姐怎么个意思。”郝管事也不啰嗦,直直的说了自己的来意和条件。
“郝爷爷,香菇肉酱的方子我们不卖。”听了郝管事的话,司楠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听了郝管事和司楠的对话,李素兰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20两银子买个酱方子真是够多的了,不由得就拉了拉司楠的衣角。
“不卖?20两银子虽然不多,可也够一个三口之家嚼用三五个月了,何况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