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凡阁内,小王爷与宋老板面面相觑,脸色极为难看。
“这家伙什么话都敢讲啊。”小王爷深深吸气,接着再吸一口,心情依旧无法舒缓。
“小王爷说的对,他就是个疯子。”宋老板义愤填膺。“此人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关民愤屁事!”小王爷爆了粗口,“你是害怕被虎威牵连,还是怕被他怪罪?”
“老朽......都怕。”宋老板哭丧着脸。
小王爷不想再看他,转回头依旧盯着街上,默默沉吟。
“这样的人,或许正适合......”
......
......
城楼,皂衣捕头屏息凝神,余光偷看将军脸色。
将军脸色如常,只在赫连纯美受伤时出现过波动,如今回到淡然,仿佛根本不关心。
这等养气功夫,难怪被看成有望冲击圣境的人。
捕头心中暗暗佩服,过了片刻,忽听将军咳嗽两次,略带嘶哑的声音道:“此子当诛。”
嗯?
皂衣捕头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不是养气功夫,痰憋住了。
......
......
南大街街口,余大年双手紧紧楼着被子,身体仍遏制不住发抖。
“冷啊,好冷。”他忽然做起来。“不行了不行了,先回府中暖和暖和......”
“钦差大人随时会到,我们还要赶往城主府。”
军法官在一旁提醒。余大年听后楞了片刻,复又抱着棉被躺下,身体缩成一团。
这个冬天太难熬。
......
......
主街尽头,骑兵开道,马车飞驰,车内不时传出咒骂。
“该死,真该死!余大年这个蠢货,怎么会有这种部下!”
声音尖锐,因过于愤怒忘记掩饰,街道两侧有多见多识者听到,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像是刺史大人。”
“不是像,根本就是。”
“没看见吗,开道的是大人亲兵。”
“刺史大人为何气成这样?”
“不晓得。”
议论时,前方飞骑迎上来,急促的声音汇报最新状况。
“他真这么讲?”声音忽然平定下来,刺史大人似已恢复冷静。
“都听见了,童知府命我来请示大人,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刺史冷笑着,忽然下令道:“停车!”
“大人,还没到地方。”亲兵首领以为自己听错。
“哪来这么多废话。”
说着从车里钻出,身子探出半截又缩回去,一边嘟嘟囔囔。
“换身衣服,我得亲自去瞧瞧。”
周围部下表情为难。出来的时候着急忙慌,除了大人车内常备衣物,别人上哪儿换去?
“快点!”窸窸窣窣声不停,刺史大人的声音再度变得尖锐起来。
......
......
城主府,张灯结彩,地上铺着红毯,原本一派吉祥和气,宛如婚嫁时喜气洋洋。突然某个消息传来,骚动由几个点迅速扩散,很快变得无法收拾。人们以各种理由离开,辞别时个个脸色古怪,举止慌张。
苏箐纵剑到空中,以明窍修为强行施法,不惜损伤真元换来短暂飞行的能力。
“哇,天上有神仙!”
“是仙女!”
地面一片惊呼与赞叹,苏箐在天上忧心如焚。
“这个蠢货惹谁不好,姑姑也真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
......
城外军营之中,顾文辉望着案前气喘吁吁的苏英豪,神情极为复杂。
“方笑云这样讲?”
“街上人都听到了。属下一字未改。”
“哦。”
顾文辉想了想,朝他轻轻摆手:“下去吧。”
“可是?”苏英豪犹豫着,旁边有人按捺不住:“大帅不管这件事?”
“本帅想管,可惜管不了。”
眼前都是最亲信的部下,顾文辉不担心自己的话会泄露。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写在奏章之中,结果换来陛下斥责,咳咳,就连苍州也......算了算了,都下去吧。”
“这样的话,那位方统领岂非不妙?”
“岂止不妙,死定了,除非......”
......
......
青色小轿停在原地,抬轿的人姿势不改,神情不变,连垂手摆放的位置都与之前一模一样。
旁边,青衣小厮垫着脚尖朝外张望,表情兴奋,还不时拍几下手掌。轿中老人看不惯他这样,忍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教导。
“小九啊,平日老师该教过你要有定气。你瞧,苏家的小姑娘就很好,一点都不像你。”
“苏小月?”青衣小厮撇着嘴,“我才不怕她。”
“没人说你怕她......”
“说的好!”
街上言辞交锋激烈,青衣小厮眉飞色舞。
“哈哈,这家伙好厉害!”
“哪里厉害了?随便来个人都能揍得他满地找牙。”老人嘟嘟囔囔,似乎不太高兴。
“也对,这家伙能说不能打,要不您安排一下,教他几招?”青衣小厮转身扒着窗沿道。
“此人胆大妄为,刚刚才犯下大罪。你还想着帮他。”
“什么啊!不是说明白了吗?”青衣小厮瞪着眼睛:“玄甲军没有执法权,赫连纯美犯错在先。看她那副样子,一定是平日横行霸道惯了,哼哼。哎呦喂,她还哭,真丢人。”
“换成你也得哭。”老人幽幽说道。
“才不会。”青衣小厮立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