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科夫是臭名昭著的探险家,死在他手里的部落百姓不下千人,每次攻打下一个部落的村庄,他就要屠杀一空。
这些心狠手毒的哥萨克人,往往会杀光男人后,奸yin女人,然后放火烧掉整个村落。就是靠这些罪犯恶徒,沙俄将领土扩张到整个西伯利亚。
二十个建筑工死死地抵住房门,紧张地握着当地驻军分给他们的火铳,大气都不敢喘。
烟筒中的滚滚浓烟已经出卖了他们,即使是在冰天雪地里,博雅科夫也很容易就确定了他们的位置。
博雅科夫狞笑一声,隐藏在络腮胡子下的脸上,堆满了残忍的笑意。手下会心一笑,悄悄跟着他摸了上去,一个木制的小门外冰雪比别处少去一块,明显是被扫除过的。
哐当一脚,踹在新装的木门上,就像是踹在了二十个建筑工人的心尖尖上,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
好在这扇门是新装的,为了御寒特意加固过,身高力壮的罗刹人一脚竟然没有踹开。
周围的罗刹人发出一阵哄笑,踹门的库作涅夫脸色涨红,显然是恼羞成怒,怪叫一声像一只黑熊一样撞向木门。魁梧的身躯撞到门上,就像是擂响了一面破鼓,声音低沉隐隐有骨头撞门的声音。
经过七八声巨响,饱经摧残的木门终于被撞烂了,王工头儿闭着眼叫道:“射击,射击,射死他们。”
库作涅夫打死也想不到,这个木屋内的汉人竟然人手一把火铳...工人们慌乱之下也顾不上轮流射击,一齐开枪将他打成了筛子,剩下的罗刹人慌忙躲避起来。
博雅科夫伸手一挥,旁边的手下点燃一个瓶子,扔了进去。不一会,木屋就被引燃,房内的木材极多,火势慢慢旺了起来。
建筑工人们毕竟是普通百姓,将要被烧伤也没有人敢冲出去拼命,终于火越来越大,浓烟呛得人喘不上气来。外面的罗刹人一看他们不敢出来,就知道里面没有多少人,纷纷握着火枪笑了起来。笑声嚣张而且残忍,就像是一群地狱里恶鬼。
终于一声惨嚎响起,房内已经避无可避,有一个小工人的腿被掉下的房梁砸断一根,王工头扔下武器,抱着他带着工人们举着手走出了屋子。
这个时候,投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做工,他们也只是求点小财,不是来打仗的。
博雅科夫打量着这群被浓烟熏得满脸乌黑的汉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恐,就像是一群受惊的猴子。博雅科夫拄着枪,笑着说道作涅夫,就是死在这群猴子手里,真是让人悲伤。”
周围的罗刹人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根本看不到半点因为同伴死亡带来的悲伤,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他们这些探险者,是沙俄政府雇佣的,佣金分配的时候少一个同伴,就意味着分到的钱多了一份,指望这群人为同伴悲伤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工头吓得浑身颤抖,他背上的小工友受伤太重,不住地哀嚎。
嚎声惹的一个罗刹人心里不痛快,走过来拍了拍王工头的肩膀,王工头抬头茫然一看,一柄刀已经砍在了背上。哀嚎声戛然而止,热腾腾的血顺着王工头的后背流下,这个小工友是他的老乡,他们一个镇都被满洲鞑子杀光了,就剩了他们两个逃了出来。这么久以来,王工头是拿他当儿子养的。
上下两排牙齿抵在一块,握紧了双拳,在一众恶鬼一般的罗刹人中,王工头暴喝一声,眼前的罗刹人应声倒地。
一支利箭穿过了他的喉咙,这是北伐军中的新式短弩,在冰天雪地里有时候火枪失灵,后方的阎应元特意为他们配置的。
姜彬率众赶来,正好瞧见罗刹人再劈砍自己的同胞,本来打算悄悄上来伏击的姜彬当机立断,一弩射穿了罗刹人的喉咙。
枪声伴随着火铳的声音,在雪地中响起,喊杀声此起彼伏。
博雅科夫咒骂一声,带人躲到屋子一侧,开始还击。夹在中间的二十个工人死的死伤的伤。
王工头抱着已经死透的小工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军中百户姜彬冷眼观望,让身后的小兵上前,问道:“这个距离,能打炮么?”
“大人,要是打炮的话,就怕伤着我们的工人。”
姜彬双手一捶,长叹一口气,只好继续指挥手下射击。那些工人眼看是活不了了,但是自己也不能在他们死前就开炮,直到对面的空地上,一声嘶吼:“开炮啊,炸死他们。”
话音刚落,身后的炮兵往姜彬处看去,后者凝重地点了点头。
轰的一声,纵火弹和火炮齐发,将木屋周围染成了一片火红色。
罗刹人死伤惨重,博雅科夫见敌人的火力比自己强太多,撂下一句见鬼,就带着手下撤走。他们的马就在旁边的墙后,只要上了马逃起来十分方便。
姜彬带人追击,又射杀了几十个罗刹人,剩下的骑上马逃跑了。
这一仗明军只有一百多人,以死伤二十个工人和十三个士兵的代价,杀了九十八个罗刹人探险者,战报传上去之后,阎应元满脸沉重。
广宁府的大帐内,阎应元借着烛光,提笔写了一封奏章,派人连夜转交给金陵。三天之后,入关的信使走海路来到金陵,此时已经是岁末,马上就是除夕了。
金陵城正华灯初上,花市灯如昼,万国来贺让街头更加热闹。成群结队的人将街道挤得满满当当的,摩肩擦踵的人群欢庆着这个久违的盛世新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