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好冲父亲发火,只能把怒气发泄在男人身上。
“都怪你,也不知给爹爹灌了什么迷汤,眼里心里只有你这个宝贝女婿,连我这个亲生女儿反倒靠边站了。”凌峰下了朝回来,一如以往地张开双手。徐璐不再像以往那样男人一回来就屁颠颠地上前服侍,而是坐在炕上冲他发火。
凌峰愣了下,哈哈一笑:“你的意思是,岳父不该对我好?”
徐璐白他一眼,这家伙惯会歪楼,她哪说得过他。
“爹爹刚才又把我训了一顿。”
“你这么善解人意又孝顺的好闺女,岳父训你做什么?”见妻子似乎真不打算服侍自己,凌峰只好自己动手解开腰带,但解下来的腰带却是丢向徐璐。
徐璐也下意识地接过。
“爹爹想要我再给团哥儿生个弟弟或妹妹。”
凌峰说:“这还不简单,咱们再继续努力就是了。”
“你是真懂还是装傻呀?”徐璐拿腰带轻轻抽他。
如此力度,如同搔痒,凌峰抓过腰带,再继续丢向她,解着腰上的犀花革带,接下来是皂缘赤罗官服,全丢给了徐璐,笑着说:“先前不是与你说过了吗?等团哥儿再大些,就去抱几个孩子来养就是了。团哥儿是凌家未来宗子,弟妹们非亲生的,倒是可以杜绝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能够一心一意辅佐团哥儿。若是你想要自己生,也不是不可,不过要费一番功夫就是了。但我实在不忍心你受罪,还是就按第一种方案办吧。”
徐璐有些顾虑:“领养的孩子怕是养不家。”凌家家大业大,其诱惑实在太大,并不是付出真心就能收回忠诚。古今帝王,给皇子们请了多少优秀的名师大儒,不也一样觑觊大宝?
凌峰不以为然:“事在人为,难不成自己生的就一定能够辅佐长兄不成?”
徐璐无话可说。
凌峰安慰她说:“行了,别胡思乱想了。领养的孩子是否养得家,一来是教养,二来也取决于咱们儿子的本领。而眼下咱们要做的则是好生教养团哥儿,只要把他教好了,一个优秀的嫡子也就足够支撑门庭了。”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团哥儿岂不辛苦?”
凌峰就不悦地道:“妇人之仁!这些话私底下与我说说也就是了,休得在人前提及。小孩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娇惯不得。更何况,我儿子可不是一般小孩,你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丝半点儿心疼之色,他定会打蛇棍跟上撒娇耍赖逃避训练。”
徐璐嘟着唇,不满道:“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但在儿子面前,什么时候听我说过半句漏气的话。收起你那副嘴脸,不然我可要翻脸了。”
这是恼羞成怒的表现么?
凌峰不怒反笑:“你知道最好。我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娇惯孩子的父母,以后团哥儿还会吃更多的苦头,你再心疼他也不许与我唱反调。不然……”
徐璐挑衅地道:“不然怎样?打我一顿么?”
裘千帆的死,有一半是来自于其母不分后果的偏宠。当时凌峰就说过一句话:“裘大老爷也不是没有收拾过裘千帆,耐何万氏总要使泼阻挠,这才纵出了个无法无天的混账东西来。哼,若是换作我,铁定先煽那万氏两巴掌。”
凌峰蹙了蹙眉,半晌才道:“所以你最好别学那万氏。”
意思是,若她真的偏宠儿子,还真会挨巴掌。徐璐气惨了,恨不得扑上去挠他的脸。
凌峰说:“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不会娇惯儿子,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哎,把我的袍子拿来。”
理所当然的命令式语气,习惯了被命令的徐璐下意识地起身,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放在炕上的深灰色藏青刺绣斓边居家袍子递给他,并服亲自服侍他穿上。并把凌峰脱得到处都是的官服,荷包,宫绦,官印等一一归类放好。
凌峰翘着一只腿坐在炕上,又说:“口有些渴了,倒杯茶来。”
徐璐又递了杯茶过去。
凌峰喝了两口,又放下茶杯,说:“这阵子天气干燥,唇都起了干壳,厨房不是熬有银耳莲子羹么?给我端一碗来。”
徐璐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又吩咐丫鬟去厨房端了银耳羹给他喝。凌峰吃了羹汤后,又说要烫脚,让徐璐服侍他烫脚,烫了脚后,正式吃晚饭。等着徐璐给他添饭,夹菜,再添第二碗饭,把徐璐支得团团转。凌峰唇角得意上扬,很是享受妻子被他支得团团转。
吃了饭后,准备去后花园散步,换上厚实的袍子,再披上大氅,戴上暖帽,围上围脖,全程皆是徐璐亲自服侍。等徐璐去更换衣服的空档,凌峰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换好了三寸厚的防水防滑的高邦羊绒靴,徐璐也披上厚实的大红妆花缎面的大毛披氅,原本就白嫩红润的脸儿,让大红的颜色衬出惊心动魄的美。
对,就是这种美。
凌峰却拢拢了未系腰带的袍子,说:“这儿有些空,感觉有些冷,给我找个抱肚。”
围了抱肚,还得再系上腰带。
就有丫鬟赶紧找出抱肚和腰带,凌峰却从丫鬟手上抽出抱肚递到徐璐面前,“给我围上。”
徐璐只好亲自给他缠上金丝蟒的抱肚,正要直起身来,一条黑金嵌玉石的腰带已递到手上。
抬头看着男人指气颐使的面容,徐璐嚷道:“你倒是越来越爱使唤我了。”
凌峰振振有词:“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我凌某人的妻子?”
“是。”
“那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