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芙笑得格外娇俏:“祖母,人家可是一直都孝顺您的。”她就是要让客人瞧到,同样是孙女,顾芸儿有多不孝,仗着嫁了个厉害的男人,就不把长辈放眼里。
一个挂着不孝名声的人,身份再高又有何用?还不是要被戳背脊骨?
顾芸儿居然对顾月芙意味深长地说:“芙堂妹确实孝顺祖母。顾家众多姐妹,就数芙堂妹嫁得最远,可跑娘家的次数却是最多的。芙堂姐确实孝顺祖母,可也不能不顾婆家呀?要知道,芙堂妹每次回娘家,都要呆上三两天,京城离苑平又不远,芙堂妹这般,婆家肯定会有怨言的,堂妹以后或切莫如此了。”
女子嫁了人后就是夫家的人了,除非娘家有急事,否则哪能够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还一住三两天。恐怕这就不是孝不孝顺的问题,而是在婆家无法立足,回娘家寻求蔽护来了。
在场座的都中年老人,哪有不明白的,看顾月芙的眼光就变了。
顾月芙脸色就变了,若是照着以往的性子,肯定要大怒,或反唇相讥,但现在她却没那个底气,只得咬着唇,忍了又忍。
姚氏对顾月芙在婆家的表现也非常不满意,私底下也不知骂了多少回,可骂她是一回事,看她被顾芸儿奚落又是另一回事,姚氏就对顾芸儿说:“你妹妹向来孝顺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阵子我身子不怎么好,芙儿知道后,当天就赶了回来,赶都赶不走,唉。我也知道,三天两往往娘家跑确实不妥,芙儿,以后切莫如此了。”
有了姚氏的台阶,顾月芙脸色这才好看了。却再也不敢惹顾芸儿了。
徐璐看得很是无趣,觉得顾月芙太让她失望了,真是个银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一直坐到日入时分,顾月芙看看天色,就起身,向姚氏告辞,说得回去了,免得婆家人说闲话。然后又看着顾芸儿:“三姐姐,我们一道上路可好?”
顾芸儿就说:“不用,三弟妹邀请我去她庄子上玩。如今秋季来临,正是大丰收的好时节,三弟妹说,此去庄子上,吃现榨的果汁,即美味又能美容养颜。听着着实心动。”
徐璐也跟着笑道:“是呢,听说板栗也成熟了,正好可以吃烤板栗。如今天气也转凉快了,刚好可以骑马,我一直想骑马来着,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眼下大好机会来临,自是不能错过。”
顾芸儿笑话她:“谁不想骑马,你会骑吗?”
徐璐正色道:“当然会。”
“我不信,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呀?”
徐璐不好意思地道:“以前曾在庄子里骑过两回,不过不太熟。”
顾芸儿就笑话她:“这样你也敢骑?真够胆大的。叫我一声师傅,让我教你得了。”
徐璐打趣她:“我记得你以前并不会骑马呀?什么时候学会的?”
顾芸儿脸儿一红,“不告诉你。”
徐璐就指着她笑了起来。顾芸儿恼羞成怒,作势必打她,二人就闹了起来,看起来非常交好。
姚氏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又羡又妒。这位凌少夫人可是京城有名的人物,顾芸儿何德何能,居然还巴结上了凌少夫人。
顾月芙更是妒嫉得双目喷火,她倒不是妒忌顾芸儿与徐璐交好,而是因为顾芸儿居然敢抛下夫家一个人去庄子上玩,她就不服侍婆母,不服侍丈夫?沈家怎么会同意让她们在外头玩?
带着浓浓的妒嫉和不可置信,顾月芙问:“三姐姐,凌少夫人,你们要去沈三夫人的庄子上玩么?要玩多久?”
顾芸儿说:“大概四五天吧。”
“这么久?”顾月芙脱口而出,“你婆婆同意吗?”
顾芸儿看她一眼,笑道:“那当然。”
顾月芙颇受打击,半响无话。
姚氏也颇不是滋味,屋子里有片刻的冷场,她不得不试图找话题,于是就左右看了看,说:“咦,路氏怎么还没回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路纤纤送路玲玲出去确实有些久了,大概都有大半个时辰。
姚氏就让人去找路纤纤,很快就有下人来报:“五太太带着九爷上了马车离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欢哥儿在顾家行九,称九爷。
姚氏很是不悦,“这路氏也真够大胆的,不就是把欢哥儿养在我这儿么?生怕我抢了她儿子似的。真是不孝。”她以为路氏把孩子带回铁树胡同了。
见自己的话无人附和,姚氏只好对顾芸儿说:“芸儿,你这个五婶娘可真没见识,以后你可千万别学她。将来你有了孩子,最好让你婆母带。这样对你也是大有好处的,可别学路氏,真是鼠目寸光。”
顾月芙赶紧说:“就是就是,祖母亲自带孩子,省了五婶婶多少事呀。五婶婶也真是的,难得祖母一片好心肠,却不领情。”
徐璐实在讨厌顾芸儿这副嘴脸,忍不住道:“是呢,杨五奶奶最是深明大义。将来我碰上杨夫人,一定要好生夸赞夸赞五奶奶。等杨五奶奶生了孩子,也让杨夫人抚养。”
顾月芙脖子立马缩了缩,敢怒不敢言。
如此情形,就有人扑嗤笑了起来。
因为徐璐知道她不少鸡皮狗灶的事儿,顾月芙不敢惹徐璐。但旁人也敢嘲笑她,骄蛮脾气发作,想也不想主喝斥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笑的人不是别人,却是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