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眨眼的功夫,团哥儿又爬到窗台上,要翻窗子,丫鬟们赶紧上前去抱他下来,放在炕上。团哥儿又在炕上翻着,抱着炕上的木车玩具,翻跟斗。几个丫鬟又赶紧围着炕,生怕团哥儿翻下炕去摔着了。
“这小子。”徐璐无耐地摇了摇头,既气这小子调皮过余的行为,又怜他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可爱透顶,让她都无法狠下心收拾他。
武夫人吃完饭,也来到儿,不时摸着他四处抖动的尾巴,就算被尾巴抽中,也是毫不在意,摸了团哥儿的尾巴,又去拍他的肥手,揉着他圆滚滚的脑袋。
小家伙穿着特制的连身衣裳,连尾巴包裹了大半进去,嫩黄加宝蓝颜色的细棉布料,也很衬他的皮肤,武夫人忍不住,把他抱在怀中,亲着他嫩乎乎的皮肤,又捏着他肉乎乎的小胖手,爱怜至极。
“这小东西,和他爹一样,皮得不得了。”
只是团哥儿却不愿受束缚,拼命挣扎着,挣脱后,就俐落地滚到地上,徐璐吓得心脏忽停。倒是武夫人却毫不在意地说:“没事,这小子皮厚着呢,经得起摔。”
徐璐已把团哥儿抱在怀中,正要捡查他是否摔着了,哪知他又挣脱了徐璐的怀抱,俐索地爬向大门口。
徐璐赶紧追了出去,原来小家伙已动作迅猛地爬上了走廊上的黑漆柱。
“天呀,团哥儿居然还能爬柱子。”有丫鬟大叫。
徐璐赶紧奔出去,团哥儿已沿着柱子,几乎快要爬到屋项上。赶紧叫道:“快去叫胡侍卫长来,把这小子抓下来。”
团哥儿已沿着木柱子,爬到了屋檐上,就在小青瓦上爬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母亲焦急的呼唤。
武夫人也担心,吩咐晚香堂的人拿着软垫放到屋檐下,万一团哥儿从屋顶上摔下来,也好有个缓冲。只是团哥儿爬得实在太快,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众人神经都跟着抽紧,拿着软垫的嬷嬷们一直在屋檐下走来奔去。
“团哥儿,快下来。不然娘要生气了,一定打得你屁股开花。”徐璐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团哥儿一个不察,从上头摔下来。屋顶那么高,他那么小的身板儿,岂不摔成肉饼?
团哥儿非但不听,继续往顶上爬,甚至开始掀瓦。
“这混蛋小子。”武夫人也气得不行,“果然是三日不打,上梁揭瓦,这小子是该好生收拾了。”
团哥儿才不顾底下人如何焦急,继续揭瓦,武夫人头痛不已,家中可没有泥瓦匠,到时候还得请泥瓦匠入府重新盖瓦才成。
胡浩然被领进了晚香堂,看到几乎快要爬到屋顶的团哥儿,脸色丝毫不变,只是飞身上了屋檐。只是团哥儿瞧到他,就赶紧爬走,但他动作快,又岂能快过胡浩然?三两下就被抓住。
徐璐拧着团哥儿脏兮兮的身子,横眉竖目地拧着他的尾巴,厉声道:“你这个小混蛋,小小年纪就皮成这样,这还了得。”准备带回华馨苑,好生处罚一番。
武夫人却不让徐璐处罚他,只是说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小孩子调皮,在干坏事时,同样也是在动脑筋的。不能因做了危险的事就抹杀孩子对外界事物的探讨之心。
徐璐可不认同武夫人的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做这么危险的动作,爬那么高的屋顶,让长辈担忧,就是混账透顶的行为,坚决不能轻易揭过。
武夫人还想说话,孩子就该要有对未知的探索之心,不过最终还是尊重徐璐身为母亲的权利。
徐璐把团哥儿拴在柱子下,让他只能在三尺宽的地方活动,这对于皮惯了又好动惯了的团哥儿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哭得声嘶竭力,尾巴儿在地上抽来抽去,显示他暴怒的脾气。
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徐璐也有些不忍。但仍是硬下心肠来不理会他,只与他说以后再去爬屋顶,做危险的事,就把他拴起来,哪儿也不许去。
团哥儿的事完全占据了徐璐的所有身心,直至傍晚时分,庄善母子来向徐璐替林氏求情,徐璐这才想起她差点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了。
按徐璐的意思,把林氏丢进衙门关上一个晚上,打上一顿板子,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就成。只是今日她被团哥儿闹得没了脾气,也就忘了还有林氏这一茬。
林氏是因为敲诈勒索的罪名被送入衙门的,大兴县令钱学彬正是如今的户部侍郎钱文清的长子,与凌家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去年凌峰夫妇力压冯氏,让钱学彬夫妇得以在钱家真正抬头,钱学彬自然乐意买徐璐这个面子的。甚至还特地罗织罪名,判了林氏敲诈勒索罪成立,并邈视权贵,对权贵不敬,光这两项罪名,就足以让林氏脱层皮了。
庄善母子虽然不喜欢林氏,好歹也是庄家妇,真死在衙门里,庄家也会没脸的。庄良是五城兵马司中城兵马司指挥使,只是文武殊途,也依然命令不动钱学彬。解铃还需系铃人,又赶紧找上徐璐,请求徐璐给林氏一条生路。
徐璐原本也没想过要拿林氏怎样,只是给她一场永生难忘的教训就成。既然庄善母子都主动登门了,面子肯定还是要给的。
徐璐让人持了她的贴子,去大兴县衙门,请钱学彬从轻发落。然后又对庄母笑道:“我原也不想这么做的,只是昨日看我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