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让人套了马车,去了沈家,找路玲玲去了。
幸好路玲玲在家,看了徐璐递给她的有关大顾氏替犯了事的官员或富户“擦屁股”进而收受巨额好处的证据后,拍着大腿狂笑:“妹妹有什么打算?”
徐璐沉声道:“姐姐再看这个。”又把一土黄色的笺纸递了过去。
路玲玲眸子急缩,震惊地看着徐璐:“如此齐全的证据,你保存了有多久了?”
徐璐说:“有很久了。只是这里头涉及的官员实在太多了,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里头又还有皇后娘娘的体面,所以不敢声张罢了。加上顾家斐家,又不是普通人家,若把这事儿捅了出来,顾裴两家固然落不得好,但我们世子爷也会落是个打击报复的名声。所以倒未曾声张。只想着,若顾斐两家不再苦苦相逼,再把屁股收拾干净,咱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顾家实在是过份,我家世子爷前脚去了保定,他们后脚就起了动作。他们整治咱们家也就罢了,连姑奶奶家都不放过,还连累了兵部的向大人。向大人多么廉洁的人呀,那日我家姑奶奶从向家回来,直对我抹着眼泪说,向大人一向清廉守法,为官二十余载,从未有半分对不住朝廷,对不住良心的事。却让人平白泼污水,为了咱们家的事,清白的名声都让人污成这样,简直死的心都有了。我知道顾家恨咱们家,可就算再恨,你若是真刀真枪正大光明我还想得过,居然使这么些不入流的把戏。连诬告都使出来了。还堂堂国公府,未免上不得台面了。可怜向大人,却因咱们家的缘故,平白受此冤屈。先不提向大人的委屈,单说顾家这么明张目胆污陷朝廷大员,未免过分。”
路玲玲轻轻一笑:“官场上的手段层出不穷,这又算得什么?只是妹妹,你拿着顾斐两家的犯罪证据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果然,路玲玲也是个聪明的。
徐璐也不拐弯抹角:“我与姐姐的交情就不必说了。我今日主要是来请姐姐帮我个忙。帮着把顾斐两家的证据递进宫去,请皇后娘娘过目。”
路玲玲先是奇怪,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顾斐两家的事儿闹开来,顾斐两家固然落不得好,但大顾氏又是皇后的娘家人,大顾氏出事,皇后娘娘面上未必会好看。徐璐倒是聪明,不但顾惜了皇后的脸面,又还抄了顾斐两家的老底,端得厉害无比。
路玲玲说:“这事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只是,妹妹,这件事,是你们家世子让你做的?”
徐璐吱唔了一会儿,说:“是我们家世子爷要我这么做的。他说,路姐姐为人品性他信得过,请路姐姐帮忙再适合不过了。”
路玲玲哼笑:“他肯定没有告诉你,我与顾家一向不对付的。凌峰肯定知道,顾家一旦有难,我肯定是第一个要痛踩落水狗的。”
路玲玲与顾家的恩怨,徐璐多少也还是清楚的,主要是路玲玲医者的身份,在仕族人眼里,只是中九流的角色,都是靠服侍人挣钱的勾当,都算不得高贵。更别说公卿勋贵又是宗室女的顾夫人。以路玲玲的傲气,自然是受不得顾家人高高在上的倨傲,双方自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顾家落难,路玲玲肯定是第一个拍手称快的。
其实,大顾氏和斐家的犯罪证据,凌峰早已搜集妥当,只等在适合的时机里放出去。但这回顾家趁凌峰远去保定对京城鞭长莫及时,居然打起了官令宸的主意。甚至连向有为都不放过。凌家与顾家原本也并未交恶,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成了今天这翻场景,可以说,官令宸向有为也算是受自己连累的。所以无论如何,徐璐一定要亲自出手。
但妇人不干政,徐璐可不敢四处说是自己的主意,就怕被外人知道后,指责自己牝司鸡晨。那样对凌峰也不是好事。
路玲玲不疑有他,满口应答,她倒是非常希望顾家倒霉,最好被贬为庶民,到时候她就可以去欣赏顾夫人是否还会有傲气的存在。
路玲玲依然还有不少疑问:“你自己也可以进宫呀,为什么非要让我去?”亲自呈交给皇后不好么?
徐璐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打扰到皇后娘娘。更何况,我出身小门小户的,以前见过最高身份的,也就是知府夫人。虽说如今妇凭夫荣,见识了大场面,可皇后娘娘端贵高华,在娘娘面前,总感觉自己好缈小。怕在娘娘面前说错了话,连累了夫家可就不好了。”
路玲玲翻翻白眼:“你这话骗三岁小孩子还成。”
徐璐急了,认真地说:“真的姐姐,我骗你做什么?我听说皇宫里头龙谭虎穴,一个人还真不敢进宫的。就怕半路上冒出个贵人,万一来了性子要打杀我。那我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路玲玲愕然:“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徐璐一本正经地说:“反正我是真的不敢一个人进宫的,就怕遇上哪位贵人,一时心情不好,打我一顿出气,我都找不着告状的地方,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吧。”
路玲玲无耐摇头,虽然徐璐说得夸张了,但宫中确实就是如此,也辩驳不得。但这话,可不能在皇后面前说的。
路玲玲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当下让人服侍更衣,虽未按品大妆,却也是隆重端庄。
等路玲玲进宫后,徐璐也就回了安国侯府。发现凌家大门前停着一辆青轴平顶马车,很是纳闷,家中来了客人么?只是马车为何会停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