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后悔得也迟了,田氏为了让徐璐消气,可是往死里收拾宋婆子的,宋婆子被连踢几脚,就被踢得出气多进气少。
田氏发泄够后,又讨好地对徐璐说了不少好话。徐璐不可置否,态度冷冷的。正巧团哥儿醒了,要吃奶。徐璐就去奶团哥儿去了。只是她的奶水已不多了,整整半天,奶水也就那么一点点。团哥儿很是不满,眼看就要闹将出来,豆绿却是第一个叫了起来:“唉呀,少夫人奶水怎么说没就没了?今早都还充足的呀。”
伴随着豆绿的惊叫,团哥儿的哭声也响了起来。
屋子里立时就乱了起来。
屋子里的丫鬟都是人精,纷纷大惊失色,哭天抢地,一副天榻下来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少夫人好好的奶水怎的就没了呢?小公子可要怎么办?世子爷那奴婢们要如何交差?”
赵嬷嬷也是大惊失色:“少夫人,您怎的这么想不开?这喂奶的人是不能气的,这一气,奶水就会气没的。唉,果真没奶水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伴随着团哥儿越发凄厉的哭声,田氏傻了眼,不由慌了起来。
她生了三个儿女,也是亲自奶大的,自然明白母亲过度伤心或生气都会影响奶水,丫鬟们一句高过一句的惊慌,加上团哥儿凄厉的哭声也传染了她,田氏也急得额头冒汗。
徐璐冷眼看着赵嬷嬷等唱作俱佳的表演,心头暗笑,不愧是她重用的人,果然机灵。
团哥儿依然哭得厉害,幸好赵嬷嬷早已备下温热的羊奶,拿了勺子喂团哥儿,这小子立马就不哭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徐璐面上却是一副要哭又强忍哭泣的模样,田氏越发六神无主了,只是她嘴巴又笨,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我不是存心的……我真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我我……”
没有人理会她,徐璐只顾着伤心,丫鬟们也都哭丧着脸,似乎徐璐没了奶水是件非常严重的事。
正在上不沾天下不沾地时,凌峰回来了。
田氏对这个女婿天生就有股畏惧之情,此刻情形,更是恨不得躲起来才好。
凌峰回来瞧着一屋子人,又瞧到田氏,略有些意外:“岳母也来了?”
田氏勉强笑了笑,越发胆战心惊了。
豆绿朝凌峰跪了下来:“世子爷,少夫人奶水没了。”
凌峰并不意外,徐璐自出了月子,奶水就比较稀少了,不过豆绿下一句话又让他转变了语气。
“……少夫人今早上奶水都还充足的,可自从太太一来,说了好些少夫人不爱听的话,少夫人的奶水就被气没了。团哥儿没奶吃了,这可怎么办?”
凌峰目光一瞟,田氏的不安,徐璐的沉默,丫鬟们仇恨的眼神,便明白了什么。他自然也知道田氏的性子,肯定是田氏又向徐璐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没得到同意就说了难听话,或是拿孝道来压徐璐了。脸上立马浮现戾气,“太太说话难听,你们做奴才就不晓得制止?任由太太使泼让少夫人难过?你们这群不中用的奴才,要你们何用?给我到外头去罚跪。一会儿再处置你们。”然后来到徐璐跟前,问是怎么回事。
徐璐捂脸,“是我不好。太太嫌弃凌家的奴才服侍不好我,想把身边的婆子给我,却又不肯给卖身契。我不同意,太太就说我不孝,要去官府告我忤逆。”
这话可真够诛心了,田氏几乎要跳起来,赶紧辩驳说:“姑爷你可别听璐姐儿胡说,没有这回事,我哪里会嫌凌家奴才不好呢?不过是说说而已,既然璐姐儿不同意,那就算了。”
徐璐哭着说:“若真只是说说而已,太太何至于要去官府告我?”田氏这样的人,没什么本事,却总爱胡搅蛮缠,得寸进尺,耳根子又软,没主见,这样的人,若让有心人挑唆两句,其杀伤力绝对够大。若不狠狠收拾一回,以后三五不时上门来恶心一下,也够难受了。这回要收拾就要往死里收拾她,让她长长记性。
凌峰脸色阴了下来,尽管坐在炕上,但依然有居高临下之感:“太太可是嫌凌家的奴才不够好?”
田氏说不出话来,凌峰完全没有收敛身上的杀气,这种从尸山血海里洗礼过的人,身上自有股令人胆寒的嗜血杀气。田氏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如何受得了?没有腿软已算是她胆大。
凌峰又问:“太太要赏什么样的奴才给咱们?”目光看向宋婆子,脸色忽然就变了,厉声道:“这死婆子害我洗澡差点就着了凉,这才让徐氏把这婆子赶出去。太太居然还把这婆子送回来?真当我凌家无人了?”
田氏这回是真正的腿软了,软软地瘫在地上,额上冷汗如雨,连话都说不利索。
凌峰却是越说越怒:“徐氏已是我凌家妇,有什么好与不好的,都是我凌家的事。你的手倒是伸得长,这种奴才也好意思送过来?今儿个送人,那明儿个是不是也要把我安国侯府的主也一起作了?”
出嫁女依然要孝顺父母,否则就是不孝。
但高门女婿并没有非得孝顺岳父母的义务,女婿就是把岳父母赶出去,外人除了说一句“无德”外,也还构不成道德方面的层次。徐璐再憎恨田氏也还要保持一份理智和克制,凌峰却可以大开大合地给田氏难堪。
凌峰怒气勃发,吓得田氏抖得话都说不齐全,只“我我你你”半天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凌峰又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