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十月五日这一天,建极殿大学士,礼部尚书杨士清家,娶五儿媳妇的大喜日子。
徐璐还在记恨杨夫人与顾月芙欺负田氏及徐琳之仇,原本也想好了整治顾月芙的法子,只是因怀孕而作罢,前阵子凌峰已经够高调了,她再高调下去,肯定落不得好。也只能采用另外的折衷的法子给顾月芙难堪了。
徐璐思来想去,找了周氏,贵妃娘娘的侄媳妇,承思伯朱家的三奶奶。
拜周氏所赐,徐璐怀了个怪婴的消息,能够一时间传遍全京城,还多亏了周氏的“鼎力相助”,徐璐对这人的宣传本领格外佩服,周氏是个十足的小人,但小人若是用得好,也还是大有用处的。
平时候与周氏也并没多少来往,为了不使人怀疑,徐璐是通过小连氏请的周氏。
小连氏是朱家四奶奶,是表嫂连氏的妹子,也是周氏的妯娌。徐璐借口约小连氏去家中玩,自然就搭上了周氏。
一番契阔,气氛浓烈后,大家就把话题引向杨士清的五儿媳妇,顾月芙身上。
今日已是十月六号,顾月芙嫁到杨家的第二天。今天应该是顾月芙向杨家长辈敬茶的日子。也正是徐璐发挥的大好机会。
一番前戏做足后,徐璐这才把话题引到顾月芙身上,“……还真是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杨家五奶奶应该是顾三小姐吧,怎的又变成了顾四小姐?该不会是杨家踩红捧黑,嫌弃顾三小姐的父亲是庶出,所以改娶了顾家长房嫡女的顾四小姐?”
周氏听得莫名其妙,她一直沉浸在她也可以来凌家作客的激动和得瑟中,对徐璐奉承得厉害,见徐璐这么一说,也不敢说是徐璐的消息有误,而是说:“少夫人怎么知道与杨家订婚的是顾三小姐?”
徐璐说:“其实,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一个故事呢。”她清了清喉咙,又继续道:“今年四月左右,我去护国寺上香还愿,在寺院的后厢房歇息,一位面生的小姐走进来,要我让位置给她。我好端端的坐在那儿,又不认识她,凭什么要让她?然后你们猜,她接下来的说了什么话?”
小连氏和周氏异口同声地问:“什么话?”
徐璐瞟了墨香一眼。
墨香站出来,学着顾月芙的语气,把当时的场景添油加醋地演了遍,惹得周氏小连氏捧腹大笑。
小连氏说:“阁老未过门的儿媳妇很了不起么?唉呀,当真是笑死我了。不说他们顾家在京城连三流家族都算不上,单说阁老家的儿媳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呢。杨五郎十八岁了,在国子监读了几年书,还只是个秀才呢。这女人呀,一向都是妇凭夫荣,还从未有过媳妇凭公公尊贵的。这打哪来的棒槌哟?”
周氏也鄙夷地说:“是呀,打哪来的棒槌,杨夫人看来是老眼昏花了,还是杨家当真日幕西山不成?这样的儿媳妇也瞧得上眼?”
徐璐笑着说:“是呀,当时听她说出身份来历后,我真的好想大笑三声的。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人,都还没嫁到杨家呢,就开始摆阁老儿媳妇的威风了,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小连氏忙问:“那妹妹是如何收拾她的?”
徐璐耸耸肩:“她那样的人,还需要我来收拾么?她身边的婆子也是认得我的,当下把我的身份一说,什么叫前倨后恭,我倒是见识到了。”
周氏和小连氏又是捧腹狂笑。像她们这种身份的,对上自然是奉承巴结的,对下则又是另一副嘴脸。但并不影响她们对顾家小姐的深切嘲笑之心。
徐璐喝了半杯温热的白开水后,又继续道:“……后来,她说她在顾家行三。所以我才对杨士清的五儿媳妇知道得格外清楚。可是你们觉得奇不奇怪,杨家明明与顾三小姐订了婚给,怎的临到头来,娶的却是顾四小姐?该不会是杨家觉得顾三小姐的父亲是庶出,所以改娶了长房嫡出的顾四小姐?”
周氏和小连氏互望一眼,其中小连氏说:“妹妹,恐怕是你记错了。与杨家订婚的一直都是顾四小姐的。那顾三小姐,听说名声不大好,哪有资格嫁到杨家的。”
徐璐却正色说:“可那日在护国寺,那婆子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三小姐。”墨香几人也纷纷点头。
“是的,这个奴婢可以作证,那婆子确是说那位小姐是顾家三小姐。那日之所以去护国寺,主要是得知杨夫人在那日会去护国寺上香,这才去了护国寺,顺道让杨夫人相看,并敲下婚嫁日期。那位冒犯少夫人的真是顾三小姐,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赵嬷嬷也说:“是呀,那顾小姐身边的婆子也承认是三小姐的。”
周氏和小连氏互望一眼,各自眼里都有着奇怪和疑惑。
小连氏说:“顾家与杨家早在去年就订了婚约,一直是顾四小姐。我记得清清楚楚呢。不可能记错的。”
周氏也点头称是,不过很快就双眼一亮,“该不会是,那顾四小姐怕少夫人把她的事儿传扬开去,特地拿顾三小姐来顶缸吧?”
徐璐眼露迷惑,却是不愿相信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呢,她们好歹也是亲姐妹,不至于为了私心,把自己的亲姐妹拉下水吧?更何况,我若是把这事儿宣扬开去,顾三小姐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得要有多自私的人才能干出来呀?”
周氏撇唇:“为世上自私自利的多得是,那顾小姐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