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胡氏就问乔三妹几人:“三妹,娘近来很忙,送你到表舅母这里住一阵子,好不好?你表舅母疼你,又有你表嫂陪你,好不好?”
乔三妹声音脆生生地,“表舅母再慈爱不过了,表嫂也是天仙似的人,我喜欢。”
乔四妹咬着手指头,一脸的天真无邪:“祖母,母亲,是不是我住到舅母这里,舅母也要给我做表嫂这样的新衣服,还有那样的漂亮珠饰?”一双大眼滴溜溜地望着徐璐。毫不掩饰脸上的羡慕。
胡氏抬头看了看乔老太太。
乔老太太就笑道:“你个猴儿,你表舅母能让你住进来,已是天大的恩惠,怎能还能向舅母要这要那的?还不赶紧闭上你的嘴。”
武夫人不言不语,也不接话,只一味地淡淡地笑着。
乔四妹咬了咬唇,忽然赌气地说:“若是表舅母不给我做新衣服,那,那我就不住进来了。”
乔老太太轻斥:“没规矩,眼皮子这样浅,我平时是如何教你的?我说过,你表舅母能让你住进来,也是天大的造化了,还敢要这要那,成何体统?若是你实在喜欢你表嫂的新衣服,改明儿祖母给你做几件便是。”
“那珠饰呢?我也要做表嫂那样的珠饰?”
胡氏赶紧斥责了她。倒是知三妹笑眯眯地道:“四妹,表嫂这珠饰,一般外头可是买不到呢。你若是实在喜欢,就向表嫂借来戴戴吧。相信表嫂为人最是大方不过的,是不是表嫂?”
唉,这对姐妹,一个才十五岁,一个才十四岁,居然就有如此厉害的表演天赋,这要多大的人力财力才能教得出来这样聪明伶俐的姑娘呀?
徐璐感叹不已。
但嘴里却说:“我的首饰可多着呢,不说借,就是送给表妹们也是成的。只是,你们都是大姑娘了,年纪也不小了,这种当面说要借珠饰的话以后可千万别再说出口了。一个闺阁姑娘,开口闭口羡慕别人家的衣服珠饰,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眼皮子浅。知情的还道是你祖母你母亲苛刻你们呢。要知道,女儿家,最要紧的就是品格规矩。表叔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们就是官家小姐,官家小姐就要有官家小姐的气度。别动不动就盯着别人的穿戴,这样小家小气的,何等肤浅?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乔家,替你祖母你父母留颜面才是。”
乔家人目瞪口呆,瞪着徐璐说不出话来。
徐璐这样不客气的教导,可乔家人却是找不出话来反驳,被训得满面通红,徐璐只差没有说他们小家子气,姑娘上不得台面了。乔老太太又气又臊,胡氏也是
偏偏徐璐又占据着道理致高点,又是表嫂身份,又一心为你好的模样,这样训起来,光明正大。谁家的表小姐让表嫂这般训斥过的?就是心头恨得要命,面上也是轻言细语讨好居多了,生怕得罪了表小姐,受长辈指责。这徐璐倒是好,就这么当着双方长辈的面,毫不客气地训斥。
徐璐又说:“我也不是吝啬,不肯借给你们。只是我的头面珠饰全是成套打造的,和衣鞋鞋袜都是成套的。我的衣服着饰全都按着朝廷一品诰命夫人打造的。一般人也是不敢穿的。怕送给你们,你们也无法佩戴呀?表妹若实在是喜欢,我回去找找,看有没有单一的珠饰。”
这说了等于没说,单一的珠饰肯定也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无足轻重的玩意。
乔老太太连续几回让徐璐削得面上无光,也知道徐璐不好惹,又见武夫人坐观斗虎,怕是这对婆媳都有这样的心思。心头虽恨这些人嫌贫爱富,但面子上却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乔三妹乔四妹。
乔五妹是嫡出,但年纪还小,只十岁左右的年纪,还是懵懵懂懂的,哪明白长辈们已让人削了一回呀?和乔六妹一样,缩着头坐在一旁,半声都不吭一句的。
徐璐便把目光看向乔三妹和乔四妹,司马昭之心,哼。
因对徐璐心存忌惮,乔家人也不敢再提过份要求,一时间,又回到了宾主尽欢的场面。但徐璐却呆得怪无聊的,她脑海里还在想着,她等会子还得去沈家一趟呢,真是的,害她午觉都睡不成了。
徐璐就打了个哈欠,武夫人就说:“累了吧?去休息吧。”
徐璐也没客气,团团福了个身子,就娉娉退下。
徐璐小睡了一会儿,便坐了轿子去了沈家。然后把一串佛珠递给沈老夫人,并且找好了事先已想好的说辞。
沈老夫人拿着佛珠,左看右看,很是高兴,对于那位救了儿子的女子便来了好奇心。并答应等沈任行下朝回来就与他提。
不过在沈老夫人问徐璐有关顾芸儿的身份时,徐璐聪明地没有说出来。她依着凌峰之意,就等着沈任行上钩呢。
路玲玲还在苑平的庄子里,一来要监督匠人干活,二来给路纤纤安胎。路纤纤好巧不巧怀孕了,但体质偏弱,这一胎有些凶险,路玲玲不敢走开。
路玲玲在苑平那边多呆几天对凌峰的计划只有好处没坏处呢,所以在沈老夫人面前,徐璐还是替路玲玲多争取了几天时间。
沈老夫人应该是真的疼爱路玲玲,反而笑着:“没事儿,她是大夫,自然要尽够医者的责任。更何况,病人还是她的妹子,能不尽心么?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老太婆。”
既然来了沈府,自然就要等徐珏兄弟一起走了。所幸也没待太久,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