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说:“三房贪墨的肯定不止这些。不过他们能主动吐出一部份来,也算是不错了。至少,可以震慑其他各房。到时候到了真正分家的那一天,相信有三房作榜样,其他各房也该惦惦自己的斤两了。”
这倒也是,三房与严少秋还是实实在在的亲戚呢,严少秋都没有给三房面子,依然让三房吐了不少干货出来。其他各房就更不用说了。
徐夫人脸色稍雯,“六妹妹说得有道理,是我糊涂了。”
武家兄妹又给徐夫人出了不少主意,认为三房已被杀鸡敬猴一番,其他各房早就没了脾气,只能等到时候乖乖分家。
武夫人没兴趣打听这里头的名堂,只是问:“那徐三如今可还在娘家?”
徐三就是徐梦雅,在徐家排行三。
徐夫人知道妹子对徐梦雅没有好感,就笑着说:“昨天才走了。”
“她自己回的叶家,还是叶家来接她?”
徐夫人说,“定国侯夫人病重,三儿说不管叶恒如何不喜她,她总归是叶家的媳妇。媳妇服侍病重婆母天经地义,就回去了。”
徐璐也听说了,定国侯夫人陈氏病了,这徐梦雅倒是见机的快,叶家一直不来人接她,为了脸面,她又不好一个人回去。直至传出陈氏生病的消息,这才有了借口可寻。赶紧回去了,也还算是聪明人。
武夫人说:“经过此事,想必那徐三应该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之后,徐夫人又请教了武夫人不少事儿,不外乎是,三房虽已服了软,也上交了些贪墨的财产,但并未全部上交,她是该趁胜追击,还是给她留一线。
武夫人赶紧说说:“过犹不及!他们三房如今已比不得从前了,就给他们留一线罢。这样才能显越彰显长房的厚道来。”
“好,就依六妹妹所言。”徐夫人说,但脸上却有肉痛神色。
武夫人知道徐家如今的境遇,就安慰她说:“银钱损失都只是小事,只要能把他们分出去就该谢天谢地了。”
徐夫人很听武夫人的话,又说了感激的话,又转头对徐璐道:“这还多亏了小璐,若不是你给我出主意,我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徐璐站起身,谦虚地说:“大姨母太抬举我了。”
徐夫人笑着对武夫人说:“不骄不躁,六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气。”不等武夫人开口,徐夫人又看了徐璐的肚子,又叹口气,“小璐样样都好,就是这肚子,唉……”
徐璐佯装恐惶地低下头去。
武夫人也正在为这事儿发愁,但嘴里却说:“这世上还真没有十全十美的,徐氏若真不能生养,到时候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徐璐低下头来,一副很愧疚的模样。
二舅母阮氏说:“有没有请太医来瞧瞧?太医院那个卫太医医术不错,专精妇科,怎么不清来瞧瞧?”
徐璐小声地道:“请了太医看过了,没能查出什么原因。大概是我福薄吧,送子娘娘不稀罕我。”
“那个,听说宏国寺的香挺灵验的,你应该去宏国寺上上香,请菩萨保佑也好。”徐夫人是真心想让徐璐早早怀上,又接连说了好几座寺庙,徐璐知道她是一片好心,诚恳地道了谢,并表示一定去试试。
徐夫人让武夫人帮了大忙,非常感激,又介绍了好些有名气的妇科圣手,武家一干女眷也纷纷把自己的资源拉出来,这个说某某寺庙的香很灵验,那个说某某大夫比较有名,可以试一下……武夫人耐着性子周旋,总算说得差不多后,这才建意出去,主人家一直呆在内室里不见客也着实不像话。
武家一众表嫂们若有所思地看着徐璐,难道凌峰在外头鬼混,她都不敢吱声,这肚皮不争气,腰杆子就不硬呀。
武家人看了看武夫人,又看了看徐璐,纷纷在心里叹口气,果然,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去了外头的厅堂后,徐璐就钻进一群熟识的妇人堆中说话去了。
因前阵子徐家长房与各房闹得挺凶,今日徐家宴客,其余各房一个都没来。客人们说话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放眼望去,全是说三房不是的声音。
“……因咱们夫人是国夫人,顺天府伊严少秋严大人,亲自主审。这一审之下,原来这些奴才,果真被养成了硕鼠。如今不止顺天府的人忙上忙下,徐家也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我们夫人又称,家中人手不够,怕这些奴才反扑主家,请顺天府的人进府帮忙捉拿余孽。唉呀,妹妹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咱们家可热闹了。”一位中年妇人眉飞色备地正与各女眷讲解着那日的情况。
耳朵立马响来一个压低的嘲笑声音,“应该是徐家各房闹腾得厉害,徐夫人弹压不住,这才让顺天府的人进府帮着弹压吧。”
英国公府的张夫人瞪了那人一眼,“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了,何必说出来呢,多没意思。”
众人哈哈大笑,“后来呢,后来呢?”
张夫人摊摊手,“消息也是从前天早上才传出来的。朱家与徐家并不远,就由徐家的奴才说出来了。但俱体怎样,还不怎么知情。”
俱体情况,徐璐当然知道,严少秋出马,三房的严氏不软也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