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武氏脸色铁青,盯着钱氏,冷笑道:“果然是做贼的喊捉贼的。我不能生育子嗣,那是谁造成的?嗯?当初是谁想长房灭绝的?又是谁处处算计长房的?”
钱氏脸色微变,滞了滞,强辞夺理地道:“你自己不能生养,就休要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
武夫人冷笑一声,神色冷厉,“断人子嗣,无异于杀人父母。钱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挖老钱氏的坟,鞭她的尸。”
“你敢?那可是你的婆母。”
“只是继母。她暗算长房,让长房几乎绝后,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她根本不配为凌家妇。”钱夫人杀气腾腾地环视了凌氏族人,这些人的一接触武夫人的目光,纷纷代下头来,或别过头去,不敢相望。
钱氏冷冷地道:“钱氏,本来老钱氏已死,死者为大,过去的恩怨我就不想再提了。偏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算计我,触我逆鳞。自你进门后,我们长房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你心胸狭隘,挑唆离间,骂鸡斗狗,黑白颠倒,饶舌无理,弄得整个家族后宅不宁,人心不稳。你这样的人,真真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总是要挑起长房与族人的矛盾,我今天就行驶长房权利,休了你也不为过。”
钱氏大惊,跳起来怒吼,“我是凌家名门正娶的,你敢休我?你凭什么?”
武夫人身音铿锵,正气昂然地道:“凭我是安国侯夫人,圣上亲封的上品国夫人,长房长媳。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长辈去后,可以代使长辈权利。钱氏,你行事乖张,泼辣蛮横,无理取闹,挑唆离间,黑白颠倒,此为七出之饶舌。今日我就以饶舌之名,休了你。”她威风凛凛地环视周围一圈,昂首道:“诸位长辈,叔伯婶子,休掉钱氏,闭位可有意见?”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钱氏嚎叫一声,使命推了推凌柏,嚎叫道,“你个死人呀,你老婆都让人作贱死了,你还愣在这儿。你死人呀,窝囊废一个。”
凌柏双唇哆嗦着,指了指钱氏,又望了武夫人,语气颤抖。“大,大嫂……”
武夫人语气冷厉,“二叔,钱氏自进门后,处处针对长房,煸风点火,挑唆离间,无理取闹。她在背地里做了多少针对长房的事,又在你面前说了多少长房的坏话,你还会不知道?如此妇人,不贤不惠,闹腾无休,最深受其害的,除了长房外,便是你和你们二房的子嗣。你若是心里有凌家,有你儿子,有你大哥,就休了钱氏。以正凌家清规。”
武夫人又抬头,对着一众族长城恳道:“我们长房的为人品性,相信几位族叔再再楚不过了。钱氏自进门后,一直合着老钱氏三番五次算计我,我为了家族颜面,从来都是忍让在先。可钱氏非但不罢休,还变本加厉,处处挑唆离间。再这样下去,咱们家迟早要被她闹得分崩离析。今日我可是把话搁在这儿,有我没有钱氏,有钱氏没有我。请几位族叔主持公道。”
凌家族长们,一个个相互望着,钱氏的性子,他们也略有耳闻,只是因事不关已,便高高挂起罢了。但如今,长房已把话说到明处了,不得不作出选择了。
当然,这根本就不叫选择。再没眼光的人都知道作出取舍的。于是,一位族长就要开口。
“武氏,你敢休我?你们不能休我,我可是替凌家生儿育女,你们敢休我?”钱氏气急败坏,就要冲上去撕打武夫人,被徐璐上前一步拦了下来。
钱氏形如疯虎,狠狠推开徐璐,但徐璐平时候吃得不少,别看她身架小,力气还是有的,钱氏推她,她就抓着钱氏的衣裳,她倒钱氏也跟着倒。
钱氏没奈何,只好止住脚步,但又把徐璐给推到一边去,徐璐怒道,“夫人身上还穿着按品大妆,你敢对朝廷不恭?”
钱氏愣住了,看着武夫人身上绣得张扬霸气的锦鸡图案,还真不敢上前了。
徐璐说:“夫人,媳妇是小辈,按理这儿没有媳妇说话的份。但媳妇也觉得,钱氏不配为凌家妇。理应休掉。”
钱氏暴吼一声,“你?你嫁给凌峰都快两年了,肚皮还没个动静。自身都难保了,还好意思来休我?凌家要休应该先休掉你。”
徐璐毫不动怒,说:“就算我不能生养,但我贤惠,不饶舌,不善妒,不挑唆离间。还有,凌家乃豪门宿族,又岂能因女子不能生养就休妻的?若老天真不让我有子嗣,还有姨娘呢。所以,长房的子嗣问题,实不劳你操心。”
族人们点点头,觉得徐璐这话在理。
钱氏气得双眼血红,见没有人支持她,只好跑去撕打凌柏,嘴里骂得不干不净,又骂凌柏窝囊废,不中用,自己老婆都让人欺负了,还不啃声云云。正闹不可开交时,凌宽父子从朝堂回来了。
凌宽父子皆身着大红侯爵蟒服,威武绝论,贵气非凡。
凌宽声音沉峻,边走边道:“二弟可不是窝囊废,只是让你这个败家娘们给坑了。”
凌宽身为安国侯,在凌氏族人眼中,那可是擎天玉柱。平辈矮辈们全都站了起来招呼着,有的叫宽大伯宽兄弟,矮辈们便宽伯宽叔地叫。
至于凌峰,统一称谓峰哥儿。
凌宽父子一前一后进入厅堂来,凌宽沉着脸看了氏钱一眼,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声说:“钱氏虽然犯了七出,但毕竟是凌家名门正娶的媳妇,不能休。若是休了,我凌家脸上又岂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