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短暂的一番寒暄,便分开了。
沈碧月朝孟姝刚刚离开的方向走,走了一条街都不见人。
站在街口的时候正迟疑着,忽然身后有人靠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拍了下肩膀。
她回过头,看见对方脸的那一刻,忽然抬腿就往对方下盘踹,那人反应极快,一下子就闪到了她身后。
“怎么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你们沈家人和人寒暄的方式都这么粗鲁吗?”
“江公子先动的手,我才动了脚,这是礼尚往来。”
“那你这一脚可缺德了,要是刚刚小爷没闪开,江家真要给你绝后了。”
“江公子喜欢满嘴说浑话,可是还想再试一脚?”她盯着他的眼神很认真,那一股正经模样看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江燎竟然觉得有点退缩了。
“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大街上,你这个小娘子怎么半点羞耻心都没有。”江燎自觉往后撤了两步,脸上还是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江公子有事吗?”
“你不是在找人吗?需不需要小爷帮你?”
“不需要。”沈碧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江燎见沈碧月直接就走了,便跟了上去,“你这样胡乱找一通,找上一天也没结果。”
沈碧月步子一顿,“她出事了?”
“这倒没有。”
“只要人活着,就没什么找不到的。”孟姝是江冬的好友,依着江燎那么宠溺江冬的程度,也不可能会让孟姝出事。
“小娘子还真看得开,方才遇上意外也是面不改色,跟不怕死的一样。”
沈碧月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江燎,江燎一时没防备,差点跟她撞上。
“江公子若是来帮我找人的,就尽心尽力一些,若不是,烦请离远点,别耽误我找人。”
“帮,怎么不帮,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伸过来给捂住了,又小又软,仿佛还带着少女的馨香。
江燎挑眉看着她,这么轻佻的举动,他做多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在她身上出现,隐约有些暧昧。
“我也不想做这么暧昧的事,总比你动不动就把一条船挂嘴上的好,以后这种话少说,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凝着霜,将淡薄的杀意包裹其中,让人望之便不寒而栗,
“好,都听你的。”江燎动了动嘴,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格外老实。
沈碧月收回手,“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江燎瞥她一眼,两人刚和解,这就开始使唤上了,这姑娘果然也就是看着乖巧,骨子里泼辣霸道得很。
一条小巷子里,孟姝将一个人狠狠踩在角落,旁边还有一堆木条斜搭在墙上,很是隐蔽地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你刚刚想要害谁?”孟姝将手里的剑搁在对方的脖子上,手指紧紧捏着布条的一角,“我今天新得了一把剑,还没见过光,要不拿你来试试?”
那人闭着嘴,紧紧盯着孟姝就是不说话。
“刚刚的马车,还有那个摊车都不是意外,让我猜猜,和我们两个结仇的,你的主子应该是个姑娘。”
那人瞳孔微微一紧,咬着牙没开口。
孟姝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的异常,“能和我们两个结仇的姑娘,我想想会是哪家府上的,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杀人……”
“表姐!”沈碧月的声音远远传来。
趁着孟姝分神,那人身体剧烈一动,就想挣脱,孟姝反应更快,死死地压住他,那人猛地挣扎了一下,忽然头一歪,死了。
沈碧月和江燎赶过来,就看到孟姝一脚踹在墙上,又踹了那人的尸体一脚。
“这人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死士,怎么就服毒自尽了呢!”孟姝愤愤道,好不容易都快问出来了,结果转头人就死了。
“应该是被人胁迫的。”沈碧月看了那人的面色,确实是服毒死的,想了想也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
“实在可惜。”江燎在一旁看得连连摇头。
“江燎,你怎么会在这里?”孟姝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江燎的存在,吃惊得很。
“国公爷教你这么对人直呼其名的吗?”江燎眼尾一挑,眼波流转间尽显fēng_liú,“论辈分,你还得随江冬叫我一声大哥。”
孟姝看得连忙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我家大哥为人可正派了,像你这么fēng_liú没良心的大哥,还是留给江冬就好。”
孟姝和江冬玩得好,小时候,只要江燎待在永安城,就一定会和江冬与孟姝一块儿胡闹,后来江燎待在边塞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从儿时那个顽皮狡猾的男孩长成了现在这么一个fēng_liú浪荡的公子。
偶尔回京的时候,孟姝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关于他和女人的fēng_liú韵事,此后便彻底洗去了孟姝从前记忆中的那个江燎,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江公子。
孟家的人个个护短,除了家里人,外面的人在他们心里全都排不上号,江燎不想和她争,转头一看,沈碧月背对着他们,正蹲在那个死去的男人身边。
“沈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江燎走到她身后,目光丝毫没有往男人的身上移,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一点都不关心。
“没什么。”沈碧月站起身,绕过他去找孟姝。
“表姐,你方才有没有从他嘴里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