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守义从川口平次的办公室出来,冷冷的看着南霸天,老实说,他很不喜欢这个前青牛寨的土匪头子,倒不是因为青牛寨之前抢劫过他们老黄家,这完全是一种本能,他本能的讨厌南霸天以及他手下的这群积年惯匪。
既便现在他们都在日本人手下讨饭吃。
南霸天也冷冷的看着黄守义,没有主动搭话。
黄守义不喜欢南霸天,南霸天又何尝喜欢黄守义?
黄守义盯着南霸天看了五秒,终于说道:“川口太桑让你进去。”
南霸天这才闷哼一声,大步上前,经过黄守义身边时,还故意撞了下黄守义的肩膀,黄守义猝不及防,险些被撞倒在地。
“你?!”黄守义大怒,回头要跟南霸天理论时,南霸天却早已经进川口的办公室,黄守义只能作罢,他总不能追进川口平次的办公室去向南霸天讨公道吧?一个小小的翻译,真要是敢这么干,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对于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地位,黄守义有着清醒的认识。
他现在就是日本人手下一条狗,胆敢跟狗主人呲牙的狗,结果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宰杀了吃肉。
待控制住了怒火,黄守义才跟着走进川口平次的办公室。
尽管心下不乐意,黄守义却还得给南霸天和川口当翻译。
再说南霸天,大步走进办公室,便看到川口平次正端端正正坐在大板桌后面。
看到南霸天进来,川口平次冷浚的目光便立刻扫了过来,看得出来,川口平次的心情其实还是不错,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在之前的淮河会战,平口平次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在长丰顶住了胡宗南一个军团的猛攻。
因为在长丰镇的优异表现,川口平次还获得了金鵄勋章,而且还是二级勋章,二级金鵄勋章一般只授予将官,佐官获得二级金鵄勋章非常少,所以,川口平次非常坚信,这是大本营以及皇室准备提拔重用他的征兆,他要晋升少将了!
想到得意之处,川口平次的目光便变得柔和起来。
这次长丰之战,川口联队之所以能够顶住****一个军团的连番猛攻,南霸天和他的便衣队可谓是功不可没,尤其是有一次,****的一个营突然间出现在炮兵阵地附近,此时川口联队的兵力已经用足,川口平次身边再没有预备队可用。
最后实在没辙,川口平次将南霸天的便衣队给顶了上去。
结果却有些出乎川口平次预料,南霸天的便衣队竟然守住了炮阵地,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援军到达,便衣队都没后退半步,在战斗结束之后一清点,川口平次发现南霸天的便衣队足足损失了一百多人,几乎被全歼!
通过这一次战斗,川口平次对南霸天还有他的便衣队有了新的认识:第一个,南霸天虽然还保持着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尊严,看见日本人很少点头哈腰,但是,毫无疑问,他的政治立场已经跟皇军完全一致;第二个,南霸天的便衣队跟别的伪军不同,别的伪军,基本毫无战斗力可言,但是南霸天的便衣队,战斗力却非常强!
所以一回到肥城,川口平次就把皇协军肥城警备旅的旅长给撤了,让南霸天当了肥城警备旅的旅长,现如今,南霸天已经是统帅一千多伪军的警备旅旅长了,单论军衔,甚至还比徐锐高一级,这可真的是世事难料。
“南桑。”川口平次从大板桌后面走出来,走到南霸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极为关切的问道,“警备旅的整顿工作搞得怎样了?”
黄守义不敢怠慢,立刻将川口平次的话转译过去。
“不怎么样。”南霸天皱眉说道,“这些人哪里是兵,一个个又抽大烟又****,没事干还净打架斗殴,简直******连土匪都不如,当年我们青牛寨的弟兄可比他们强多了,要把这些家伙治服贴,非得三五个月的时间不可。”
“这帮散兵游勇是得好好整顿整顿。”川口平次点点头,又说道,“不过,三五个月的时间也太长了,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南霸天讶然道,“这不可能!”
“不可能你也得变为可能。”川口平次的目光冷了下来,沉声道,“南桑,别忘了你现在是一名军人,而且还是极受皇军信赖、依重的肥城警备旅长,皇军交待给你的任务,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而不是跟我讨价还价。”
“哈依。”见川口平次发怒,南霸天只能低头。
川口平次的神色便也跟着缓和下来,小声说道:“南桑,并不是我有意要逼你,实在是三天之后就有一次大的军事行动,这次行动不仅仅是我们联队要参加,你们皇协军警备旅也要参加战斗,所以你就抓点紧吧。”
“三天后有行动?”南霸神情一凛,问道,“什么行动?”
“具体你就别问了。”川口平次却并不打算跟南霸天多说,再次拍拍他肩膀,说,“你只要整顿好你的部队就行。”
南霸天便不再问了,因为既便川口平次不说,他也有办法搞清楚。
当下南霸天又说道:“太桑,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了?”
“那个,南桑你先等一下。”川口平次说完就走回到大板桌后面,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一个红绫布包,然后从大板桌上推给南霸天。
“南桑,这是给你的奖励。”川口平次笑道。
旁边黄守义的眼睛便立刻睁圆了,只看红绫布的形状,他就知道里边装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