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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嘴角抹现一丝轻笑道:
“因你的胆大妄为,已触到我的做人底线!而且你动了明州港,那是市舶使权限范围!”
武四保深知自己不能稍有松懈,不然多年收益会化为乌有:
“你可知断人财路,犹若杀人父母?”
“放你娘的万年狗臭屁!你所谓财路是强取豪夺,走私,夺人掠财,杀人灭口,暗通本土势力,欺压朝廷命官圈地作伥,你以为武后那等大智慧之人,能容你这般肆意下作?哪一件不是砍头之罪?还做梦呢!”
“李先生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吧?”
“武四保,你也是三十大几的人了,怎地还这般幼稚?眼下什么局势不知道?武家目前处处被动,被皇上挖出来那么多龌龊事,你以为自己能逃得了?”
“你说的越来越没谱了!”尽管武四保仍在嘴硬,其实心内已在忐忑,声音更是压得极低。
李之笑笑,“没谱?皇上显然已布置了好几年,你只是武家一个小小的旁系堂亲,这一次事件,不需皇上出手,你就会被武家推出来信不信?与其日后被动,不如主动出击,揭穿他人罪行,反而会落个自身保全。还有,你若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介意向武后奏报此事,何去何从,你掂量着办!”
武四保再也难抑心中惊惧,李之所言确实,在目前武家被皇上刻意打压之下,武后要保之人只会是她两位亲侄子。
若非如此,势必会引起大唐一场内战,而李姓与武姓之间争斗,唯一可确定的后果,就是军力、国力后退几十年,至于百姓遭殃的问题,就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如此情形之下,他这个替罪羊几乎当定了,毕竟他的手下威胁到堂堂一国特使的安危。
便是武后本人,也不愿刚刚建立起来的两国间亲密交往,会因此破裂,从而导致边事战争再一次频繁生起。
“我只给你一日时间,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无所动作,我只能采取自己的方式了!”李之不忘了提醒他。
像是在表明决心,李之起身走到黎邦泰身前,一巴掌拍飞了他头顶官帽。
薅着此人胸襟高高举起,重重摔落在地,并踏上只脚才在其胸口处:“如你这等狗官,卑劣至无有下限,留你何用!”
口中说着,翻手那柄尚方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手中,“谁言尚方剑只能针对于李姓皇族,整个大唐都是李家的,你侵害了李姓利益,就是禁犯到皇室尊严。”
言毕,随着仓啷啷绷簧声音,尚方剑已出鞘,但见挥手直下,在黎邦泰舍命哭喊当中血光崩现,其人头颅咕噜噜滚落一旁。
任由剑身血液滴落,李之回身走向郎格泰:“你胆敢称呼我忠义王名讳,已是一条罪状,可曾有话要对我说?看看有何可饶恕你的用场!”
郎格泰嘴唇已在哆嗦着,仿佛极艰难的蹦出来几个字:“李先生大人大量,但请饶过下官不敬之罪!”
“我知你此刻心中念想,在想着逃过了今日一劫,回头找你们郎家人从中撮合,以期大事化小。但是郎家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手持这柄剑,于你郎家杀个三进三出,你以为有何人胆敢阻拦我?只要皇上在位一天,这把剑就自带三分圣意,你郎家能将我如何?”
泰浑身打了个战栗,
因为对方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他有真凭实据在手,自己等人之举的确在欺瞒朝廷,触犯到皇室尊严利益。
哪怕是武后一方肯帮郎家出头,也会是事后之事,意图干涉手持尚方剑之人,已经是违悖天皇圣意之举。
郎格泰正自哆嗦成一团之际,武四保走上前拱手说道:“李先生,念在武家人脸面,此事容我等商议后再做处断如何?”
李之回头漠然扫了他一眼,才转回头去望向郎格泰:“今日就念在武将军面子上饶你一回,但所发生之事,我明日等你们的说法!”
说罢,他不再理会此人,而是转身走向黎邦泰下属面前,向刺史府佐官尹正言道:“你是尹正?”
此人连连点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自己顶头上司就在面前被尚方剑削了头,脖颈上的喷涌血意尚余有滴滴溢出。
唐朝的官职等级制度已经非常完善,在当时有着两级行政区,分别是州和县,那时候,对于各个疆域的划分已经非常详细。
刺史就是州的长官,一直以来就只是一个地方的小职位,在某个地方管着一些人,在上头又受到各种各样官职的压制,根本没有什么实权。
州虽然相当于市,但是比今天的市要大得多,因此还会细分大州、中州、小州,每个州都会有刺史。
明州属于中州,就跟我们现在的地级市一个级别。
“来人,拿下他!”李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仍紧盯着尹正的双眼。
他并不担心无人应和自己,刺史府来人里,有人手中提着镣铐,原本是要捉拿他的。
果然,手持镣铐的两人走上来,尽管他们浑身上下抖如筛糠,但对李之之言不敢有半点违悖。
李之望着同样身如触电的尹正:“你是黎邦泰妻弟,注定了与他蛇鼠一窝,我明日此时等你的完整口供,或许会留你一命!”
“谁是府军头领?”李之高声道。
古代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军人,府兵制算是比较合理的了。
派驻各个府衙的府兵首领,是唐朝对立功的将士授以勋官、赐以勋田后的职位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