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水破了几个小时,宫口才开了两指!”
产房内,宫缩的阵痛让杨菊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她身下的被褥已经换过,先前垫的被子已经被破了的羊水打湿,不宜继续垫在身下。
“大夫,我的孩子还有多久出来?”杨菊的声音有些虚弱,她从躺上产床开始到现在已经疼了好几个小时,这种宫缩导致的疼痛频率非常高,几乎三五分钟就会来一次阵痛。
“再坚持一下,你的宫口开得还不够,”护士拿过毛巾帮她再次将额头的汗擦去,产房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杨菊这次生孩子的凶险,只有杨菊自己被蒙在鼓里。不是大家不愿意告诉她,而是这种风险告诉她只会起到负面的作用。
孕妇在产前需要做的准备很多,吃好睡好只是其一,情绪方面也很重要,如果孕妇紧张焦虑,就容易导致疲劳,将可能引起宫缩乏力,难产以及产后出血等危险情况,更何况杨菊还是高龄产妇。
“你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护士发现杨菊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已经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状况。温热的海鲜汤很快被送了过来,这是老欢过来前用保温瓶备着的,纪闻闻在杨菊临产前的一段时间里教了老欢很多要注意的事项,老欢也将这些知识一一记在心里。
杨菊点了点头,想要用手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的架子上。
“你别动,我来喂你,”护士赶紧扶住她道,“你现在只能躺着,因为羊水破了,坐立会让羊水流得更快,这样对胎儿不利。”
听到护士的话,杨菊果然不敢再动,她点了点头,即便宫缩的阵痛传来,她也只是咬着牙硬挺着。趁着她喝汤的时候,有护士过来帮着又换了一床垫在下半身的被褥。
“得叫家属了,”主刀的医生经验十分丰富,他朝副手说道,他观察过杨菊的状况,刚刚换下的这床被褥上羊水已经有些浑浊。
正常的羊水颜色是透明的,有时混合着见红,呈现出淡粉色,被褥上的羊水是淡淡地绿色,在洁白的被褥上十分明显。羊水产生绿色的原因是婴儿的胎便,胎便随着羊水一起流出,说明胎儿是比较危险的,主刀的医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而准备叫家属进来。
老欢被喊了进来,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纪闻闻。
“疼吗?”老欢来到产房,恰逢杨菊因为宫缩而疼得脸上有些变形,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还好,”杨菊缓了口气,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来了,她心里满满地都是期待。
主刀医生将老欢喊到一边,拿出一张纸来让他签字。这是一份免责协议,上面将医疗手术当中可能出现的风险一一列举出来,向家属告知。
“医生......,”老欢拿着笔的手有些发抖,他第一次来产房,甚至生平都很少到医院里去。
老欢不知道医生要他签字是干什么,看到免责协议时,以为躺在床上的杨菊已经不行了。杨菊的状况确实不太好,三分钟一次地宫缩持续了数个小时,而且她的体力也有些不支。
“别担心,就是告知你手术台上可能存在的风险,毕竟我们医生也不是上帝,有些事情确实是能力之外的就没办法。”医生向他解释道,“而且你妻子的情况不太好,我们之前检查过她有‘海普综合症’,纪大夫应该和你提到过。”
老欢听到“海普综合症”这个词心里一颤,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他瑟瑟地点了点头,心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你妻子的羊水破了,这么久都还没生,我们......,需要你同意,现在立刻进行剖腹产。”
“不能剖啊,大夫,动了刀子她就会死!”老欢失声叫了出来,两人原本交谈的声音很小,现在正躺在里间的杨菊被惊动到了。
“老欢,大夫说什么?”她在里面问道。
“羊水已经变浑浊了,孩子会有危险,我们建议马上进行剖腹产,不能再等顺产。”医生转过头对杨菊说道,“现在已经不是你能不能忍住疼的关系,而是孩子。”
“不能剖,等顺,老婆,再坚持坚持好吗,我们等顺产,等顺产,”老欢将笔丢在一旁,人已经扑到床前,近乎于哀求着杨菊。
“你傻了?医生说孩子有危险,不能再等了,”杨菊虚弱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以为他第一次当爹,将剖腹产想得太过于吓人。
“不剖,不剖,我们等顺,”老欢痛苦地摇着头,他坚持等顺产的目的就是想要尽可能让杨菊避开身上出现大创口的风险,至于孩子所面临的危险,他已经无暇顾及,孩子是很重要,但是老欢不希望因此搭上杨菊的性命。
“剖吧,医生,我自己生孩子自己做主,老天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将他送到我的身边,我可不能委屈了他。”杨菊朝主刀医生示意道,又安慰了下老欢,“别担心,剖腹产不是大手术,现在都提倡剖腹产呢。”
“不能剖啊,”老欢见杨菊在催促医生准备手术,他不由得急道,“医生说你有‘海普综合症’,身上动刀子的话血就会止不住,要死人的。”
“什么?!”杨菊惊了,她愣在那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老欢。
“他说的是真的,我们之前选择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在预产和临产时情绪受到影响。”主刀医生此刻也选择不再隐瞒,他走到杨菊身旁说道,“‘海普综合症’的概率很低,但很不幸它出现在了你的身上。我理解你丈夫的选择,他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