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虚惊之后,“雪龙号”并没有派人去“鞍马号”上检查的打算,因为佐世保军港既然已经不远,那对马岛和对马海峡也就近了。
从“鞍马号”附近返回的船务人员有几个留在甲板上,他们被大家拉住询问情况,其中一个对各国的海军史十分了解,他不但介绍了“鞍马号”的身份,还讲了些和佐世保港有关的趣事。
“这个港口在二战时曾建造过一艘非常出名的军舰——时雨号驱逐舰,时称佐世保时雨。这艘船属于‘白露级’,说起来挺邪门的,也不知道说它人品好还是不好,反正逢战必败、逢败必跑。”
“跑路专家啊,”有人笑道,“就这德行,海军还带它玩?”
“别急,听我说完。时雨号自参战之日起,大小十数战船员们却几乎无伤,它不是没有过被鱼 雷和舰炮击中的经历,但是鱼 雷击中不炸,炮弹打中不响,邪门吧。
“卧槽,这他妈开挂了吧,”有人感慨道。
“不过后来它还是沉了,是被潜艇干掉的。”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有人对这艘“时雨号”的生涯做了总结。
“对了,说到邪门的船,还有一艘,不过不是在佐世保港,而是在吴港,就广岛那个地方。那艘船是‘阳炎级’的雪风号,和时雨号一起被称之为‘祥瑞’。‘雪风号’牛逼之处在于它是护谁谁沉。”
“啥意思?”大飞在旁边听得兴起,好奇地问了起来。
“当时樱国的海军一般是将驱逐舰编入护卫舰队,用来为战列舰和航母保驾护航,‘雪风’号护送过的军舰大多都在护送途中沉了,而它自己几乎次次无伤,还能打捞起不少落水的友军士兵。”
“扫把星啊!”大飞的心里咯噔一下。
“没错,这艘船的命很硬,和‘时雨号’不同,它出来混就不用还。太平洋战争中樱国共有八十多艘各型驱逐舰,到战后只有‘雪风号’幸存,而且它几乎从没有受到过严重损伤,每次中弹不是没打到要害就是近失,或者就干脆哑火。船上的船员在历次战役中一共只有不到10人死亡,2人失踪,几任舰长全是善终。这种结果在战况十分激烈的太平洋战区堪称奇迹,所以‘雪风号’也被称作‘不死鸟’、‘奇迹的驱逐舰’。当然别的军舰上的船员却比较讨厌它,因为和它一起出击的军舰没有几艘能安全回来的。”
“哈哈哈哈,”船员中这位海军史‘专家’的讲解把大家都逗笑了,所有人都为这两艘“祥瑞”之舰的经历而啧啧称奇。
穿过对马海峡,“雪龙号”正式进入了樱国海区域,这片海域属于台风多发区,不过此时正值冬春季节,台风未到这里就已经转化为温带气旋并入西风带中。如果是6到10月,副高北抬,台风就有活动的空间,会经常光临冲绳、九州和四国等海岸区域。
这些地理知识陈斌和大飞都不太了解,两人在船上听船员们聊天的时候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些船员此前大多不属于“雪龙号”的船务组,只是在这次行动中接受政府征召临时加入进来,他们在其他的船只和航线上都有着丰富的经历,这些经历对于久居内陆的人来说非常新鲜,也是大家茶余饭后消遣活动的首选。
在行程的第十天“雪龙号”开始越过阿留申群岛进入白令海,这里的气温较之前刚离开崇明的时候要低得多,近几天里愿意到甲板上来溜达的人一下子少了起来,大家大多选择窝在生活舱中或者去篮球场以及ktv消遣。
船舱内也有健身房,在里面活动的人很多,所以白天里几乎都要排队。大飞是健身爱好者,在船上的这些天里,他拉着陈斌去了几次健身房,不过每一次都没有机会排上,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张可达几乎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单人间里钻研着一些事情,陈斌和大飞也去找过他几次,知道他在忙之后就不怎么再去打扰他。
在船舱里转了一圈,两人还是决定去甲板上透透气,坐船出海虽然新鲜,时间长了的话也不是谁都能习惯得了。这次出行的队伍里没有人晕船,而且船上的伙食也很不错,掌厨的人并不固定,有时候一些船员也会自告奋勇地上去露上一两手厨艺。这些船员的老家来自天南地北,所以登船之后陈斌已经吃到了好几个菜系的菜。
甲板上很冷,呼吸的时候能看到白色的雾气,甲板和船舷上已经挂上了一层寒霜,好在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手套帽子也是一应俱全。
不远处的水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东西,陈斌的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他用手指着那个东西,准备喊大飞去看。
“好像是鲸类的尾巴啊,”陈斌看到一个类似鲸尾的东西伸出水面,在那里拍出一朵巨大的水花,“在击水呢,那有一头鲸鱼!”
兴奋的声音发自肺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海洋区域中见到活生生的鲸鱼,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哇,好大的家伙!”大飞惊呼道。
那是一头座头鲸,只见它从波浪中露出优美的弧线,接着突然破水而出,缓慢地垂直上升,直到鳍状肢到达水面时,身体便开始向后徐徐地弯曲,远远看去就像是杂技演员的后滚翻动作。
“快看快看,后面还有一个,”陈斌看到那只鲸鱼的身体钻入水中,接着它刚才消失的位置又有一只鲸鱼跃起。
“雪龙号”的声呐系统已经发现了附近的两只座头鲸,驾驶员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