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不止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我们大家都是如此,灾难中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哥哥和嫂子……,”孙志浩的声音此刻有些低沉,从里面透露着一丝感同身受的悲伤,他为了取得王老师的认同,演技也十分到位。
留意到周围有人注意到自己,孙志浩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又迅速收敛起这一抹计谋得逞的暗笑。他松开搂住王老师的手,脸上又换回悲戚的神色,“不要难过了,不然伤心伤身不说,还会让关心你的人也跟着一起不好受。”
“孙主任,谢谢你带来了我丈夫的消息,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王老师朝孙志浩感激地点了点头,她转身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没有打算回办公室。
脸上的泪痕尤在,伤心的女人梨花带雨般穿过冬日里学校的操场,除了孙志浩外,没有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过多的停留。
等回到宿舍,这位年轻的老师将门紧紧地关上。门上反锁声响起的时候,里面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难过的情绪。悲伤似乎要从胸中漫溢出来,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紧闭地双眼已满含泪水,瑟瑟抖动地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紧咬着的嘴唇也渗出一缕血痕。
孙志浩带来的关于她丈夫的消息仿佛在心里系了一条绳索,脑海中只要一想到死去的丈夫,那条绳索就会牵动一下,扯得她的心阵阵而痛。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而且等得好苦好苦!”
孙志浩接上孙宸豪从学校里出来,一路上心里甚是得意,今天不仅将陈九郎重新收归己用,而且还用一个谎言让自己心怡的女人断了她对丈夫还活着的念想。“只要她知道自己丈夫死了,这心肯定就会慢慢地朝自己靠过来,这段时间里再加把火对她关怀备至,我就不信抱不得美人归。”
孙志浩之前用些小手段收买过王老师身边的同事,从她们那知道了关于王老师丈夫的一些信息,所以这个谎言编织出来才会第一时间就让她深信不疑。
人一旦心里坚守的信念崩塌,那心房中就会空了出来,孙志浩相信接下来自己不但有机可乘,而且机会还很大。
坐进齐进驾驶的车子里,孙志浩朝他吩咐道,“先送宸豪去老爷子家吃饭,晚上你再跑一趟,帮我去接个人。”
齐进点了点头,将车子发动起来。他没有去问晚上要接的人是谁,因为心里知道跟在大佬们身边做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乱打听事情。
夜晚时分,齐进按照孙志浩说的地点接上了一个女人,接着他将车子开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是横沙岛上的一处别墅,而孙铭辉父子此刻就在这处别墅里面。
黎秋珍踏进别墅大门的那一刻神情有些恍惚,几个月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是住在这样的别墅中。
那个时候的她带着使命陪伴在一个男人身边,而给予他使命的人恰好又是另一个男人。
那个曾经给他使命的男人正坐在别墅的大厅里,他的身旁还有一位仪态雍容的中年男人。
“孙总?!”黎秋珍看清楚那个男人的容貌时心里吃了一惊,她差一点以为自己此时是在梦里。
“阿秋,在管泽豪的身边过得还好吧?”孙志浩笑着问道。
黎秋珍的嘴唇抖了抖,没有说话。见到孙志浩的第一眼她心里是充满惊喜地,然而想到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当初为了他的利益而把自己放到别的男人身边,她突然又感到有些悲哀。
以前的时候黎秋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灾难以及管泽豪的败亡,她的的心路历程又有了不同的感悟。
“那天我在横沙小学的外面看到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孙志浩没有在意她的沉默,而是又继续问道,“跟我们说说这半年来你身上发生的事情。”
黎秋珍想了想,点了点头,她按孙志浩的示意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为她倒上了一杯热茶。
随着黎秋珍的不断讲述,孙志浩和孙铭辉都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照她这么说,管泽豪是死在那个陈斌的手上,”孙铭辉朝儿子望了一眼,“陈九郎跟你说的可没她详细。”
“技不如人,死了也就死了,”孙志浩听出父亲对陈九郎没跟自己讲明实情的事有些不满,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对陈九郎没有明言管泽豪真实的死因不是很在意。
“自家狗被外面的狗给咬死了,那就把外面那条狗牵回来养着嘛,”孙志浩继续说道,他的这番话让孙铭辉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陈斌能在沪东新区占下来一个看守所,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而且人还年轻,”孙志浩想了想,对父亲说道,“这个人比管泽豪的条件要好太多,关键是现在咱们如果要用起来不会很惹眼。”
“你安排吧,”孙铭辉明白了儿子的打算,将他的想法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放下心来,他对孙志浩交代了一句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你说说陈斌他们那伙人的情况,”孙志浩朝黎秋珍示意道。
“由他牵头,那伙人当中一起有七个人在东滩武装部做事,其他人则都领了工作,分散在三个岛上。”
“入伍了?”孙志浩一愣,他父亲孙铭辉刚打算离开别墅回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听到黎秋珍的话后又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是的,他们为了给一起的两个孩子争取入学名额,到崇明